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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2 / 2)


  重新检验的尸体包括少女杀手案的两名被害者、陈真佳子及其男友。

  这一检查,还真就发现了一些问题。

  其实这也算不上是严重的疏漏:法医在陈真佳子男友尸体的鼻孔里,找到了一些棕黑色的粉末状颗粒。

  这是什么?没人能猜透。因为在停尸房的冷柜里被放置了好几天,粉末状颗粒变得没有味了,也没人能一眼看出来。

  陈真佳子和男友都是被人徒手勒死的,前者死得很快,而后者与凶手经历了一番搏斗,因此颗粒也许是在这个时候被沾上去的。

  粉末状颗粒被送到化验室,不久就得出了十分简单的结论——这玩意儿是咖啡粉,确切地说,是蓝山咖啡豆磨成的粉……哦,这是否说明,凶手在咖啡店工作,或者凶手在杀人之前亲自磨过咖啡豆?

  也许吧,王昭对这个结果不屑一顾。此类咖啡在b市诸多咖啡厅都能找到,在家中也可轻松网购,实在不算什么有力的证据。

  于是,迟滞了半天的调查行动总算是可以继续了。

  只是王昭心里很不痛快。他与水哥熟识,不明白上级领导的安排意味着什么,又没见到水哥本人,得不到解释,因此产生了一些误会,认为这是上面成心找碴儿。

  当然,陈真佳子与男友的双尸案一直以来也没什么线索。王昭无奈之余,决定走访他们居住的社区,寻找一些蛛丝马迹,只是这一两天也没什么线索。

  越是找不到目击者,王昭就越是怀疑凶手对这个社区非常了解,抑或凶手是专业人士。可在陈真佳子和男友身上实在看不出他们与黑社会交往的可能,那又为什么会被杀人灭口呢?

  案子不顺利,又经过今天上午这一折腾,他的心情就很不好。悻悻地吃了些饼干当午餐,正要出门继续走访办案,没想到刚下楼来到警察局门口,迎面走来了一行人,为首的正是艾西。

  他们一行五人,为首的正是艾西。王昭不认识艾西,可一眼就认出了艾西身后的水哥。

  眼前的水哥跟王昭印象里那个不善言谈、干练的中年人有很大区别。现在的水哥目光游离、左顾右盼、颤颤巍巍,就跟初进大观园的刘姥姥差不多。

  王昭觉得纳闷,来不及深想,上前招呼着:“我靠,水哥,你可算来了,出什么事啦?停尸房里造反啦。”

  王昭那个意思是说,停尸房里其他法医忙着重新检验水哥检验过的尸体,就跟造反了似的。不过他这措辞也不恰当,说停尸房干吗,说法医办公室多好!王昭草率的说法引来一帮人诧异的围观。

  没想到水哥翻了翻眼皮:“你是谁?我不是水哥,我叫方茗。”

  “啊?!”王昭一愣,“水哥,你说啥呢?今早上没吃药,糊涂了吧?”

  王昭说得对,水哥还真是没吃药!

  警察也是人,谁不好新鲜,谁不看热闹啊。因此,围观的人就越来越多。

  可眼下艾西不能看热闹。围观事小,耽误了正事事大。艾西很怕出乱子,毕竟是他擅作决定,带水哥来停尸房认尸的。艾西算老几?他什么也不是,哪来的权力去作什么决定!

  为了不出大乱子,艾西赶紧上前劝:“喂喂,这事回头再说,方先生精神不太好。”

  艾西是好意,想劝开就完了,赶紧带着方先生去找刘队。没想到王昭斜乜着眼,来了一句:“你是谁?凭什么说我们水哥精神病?!”

  哟!艾西一下子哑巴了。该怎么说?直截了当阐明事实吗?那好事也会变成坏事。警察局里真闹出这么大笑话来,刘队那里面子也不好看。

  两人争执的工夫,围观的警察也窃窃私语。不过他们都还好说,方先生可是很不舒服。这一闹之下,他觉得昏天黑地,脑子里乱哄哄的。他倏地抓住艾西的胳膊,刚好还是受伤的那只:“喂,艾先生,你带我来这里干吗?这不是警察局吗?我要找我女儿,警察把她怎么样了?!”

  这一下可不亚于投下了重磅炸弹。什么和什么呀,又是警察局又是女儿的?

  方先生濒临崩溃,竟而逮谁问谁:“我女儿在哪儿?”

  “我女儿在哪儿?”

  一楼的大厅瞬间闹成了一锅粥。

  这样的变化刘队自己也是始料不及。他接到了艾西的电话,可电话里说不清楚,刘队就在办公室里耐心地等。可是人没等来,只听得楼下乱哄哄的。

  刘队走到楼梯口,一看下面这场面,立马大喝一声:“都别闹了,赶快回去工作!”

  平时这一吼威力十足,不过今天竟然没什么效力。因为别人都没闹,只有方医生自己在闹,而方先生这时候哪还认识刘队。看见楼上下来个管事的,他马上冲过去抓住刘队的手:“我女儿呢?我女儿呢?”

  刘队看看方茗,又看看艾西:“别说话,跟我上楼!”

  方茗抓着他,他拉着方茗,俩人拉拉扯扯上了楼,艾西在后面紧张兮兮地跟着。关上办公室的门,算是隔绝出了一个安静的世界。刘队没坐下,也没让他们坐,劈头盖脸就问:“艾先生,这算哪一出?”

  艾西也急了,冲着还在喋喋不休的方先生喊了一句:“你坐下,否则我不带你去见女儿了!”

  这一句倒是真管用,方茗不闹了,乖乖坐了下来。

  “唉,刘队,真是一言难尽。方先生的不同身份正在加速整合,他很快就会回到本来的意识中去,也许到了那个时候,我也控制不了。另外,我必须告诉您,方先生昨天不是解剖了我发现的那具女尸吗,他说那是他女儿!”

  “什么?!方晓晓?!”刘队这种见过大风大浪、处变不惊的人也止不住颤抖了一下,“这么说,他……”

  假如一个男人、一个父亲,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解剖了自己的女儿……这、这岂止是悲哀一词可以形容的呀?……一听到方晓晓的名字,方茗又闹,艾西连哄带唬,终于让他又恢复了平静。

  “这事你有多大把握?”刘队颓然地找个沙发坐下,悄声问。

  “没有把握。我不知道这是因为他出现了幻觉,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时隔三年才杀人,有什么理由吗?”

  “我不懂。”艾西实话实说。他确实不懂,只觉得有必要让方茗来当面对质。

  “好吧,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让他先去看看尸体,对吧?我安排一下,你先坐。”

  “哦!”艾西答应着,可是没坐下,他脑袋里嗡了一声。今天来,可不是只有方茗这一件事,还有楼下那小子呢!

  艾西错了下神,也没答话,转身推开门就往外跑。

  “艾先生,你……”

  艾西开门跑了没两步,就被堵了回来,堵他的人正是同行的两位警察。

  三人转眼又回到队长办公室,惊慌失措地报告说:“不好了,那小子逃走了。”

  “哪个小子?”刘队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