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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2 / 2)


  “那他的大还是我的大?”邢平淳好奇地继续问。

  “我、我怎么、你、我怎么知道!”钱娇娘一张俏脸顿时涨得通红,她结结巴巴,伸手挽了两次鬓发,竟还像个未出阁的小姑娘家。

  邢慕铮心神动荡,她不知道么?谎话。

  可邢平淳信了为娘的谎言,“那我可以跟爹比比看么?”

  钱娇娘一拍桌子,拿出儿子亲口所说的“母老虎”的威仪,“比什么比,你都湿成这样儿了还胡闹,还不快去洗澡,难道要清雅姐姐替你打水?赶紧的麻溜的,拿着你的脏衣服,滚蛋!”

  邢平淳被唬住了,连忙扔了荷叶抱起衣服就溜了。

  邢平淳一走,钱娇娘挺直的腰杆子就弯了,她连忙拿着两手贴着自己滚烫的脸蛋,又嫌手热拿了清雅留在桌上的扇子使劲扇脸,围着圆桌打转儿,嘴里还不停喃喃自语,“钱娇娘,你脑子里胡想什么呢,打住,快打住,他大不大与你有何干系!”

  定西侯傻笑起来。

  钱娇娘凶他,“笑什么笑!”

  定西侯笑得更大声了。

  这时厨房送侯爷的晚饭过来,钱娇娘又用力扇了几扇子才叫人进来。岂料冯语嫣院子的大丫头诗儿跟在后头进来,“夫人,我们小姐有请,说是有事儿与您商量。”

  钱娇娘瞧瞧外头大雨,“这有什么要紧事,非得在这鬼天气请了我去?”

  “奴婢不知,小姐只说叫奴婢来请。”

  “那你回了你小姐,就说我现下不得空,等我明儿得空,一定会去找她。”钱娇娘让人将饭菜拿出来摆好。

  诗儿小心瞧了一眼痴傻坐着的定西侯,又道:“夫人,我们小姐说了,她有一件极重要的事儿,要立即与您和李副官大人商议,李大人已经在小姐院子了,请您务必过去一趟。”

  “我说我不去。”钱娇娘乘了一碗汤,走到定西侯面前喂他。

  “可是……”

  “可是什么,夫人是侯府夫人,还是你是侯府夫人?“清雅自外边进来,“夫人说不去,你一个做丫头的自去回了你主子便可,哪来那么多废话!再说了,她冯语嫣是暂住在我们侯府的小姐,拿什么身份请我们家夫人过去?”

  清雅刻薄两句,诗儿被堵得脸阵青阵白,福了一福低头匆匆走了。

  “这丫头来做什么?”清雅等人走了才问原委。

  钱娇娘让侯爷自己拿着汤喝,回身去装饭,“说是冯小姐有要紧事跟我商议,还把李大人给请来了。”清雅冷哼一声,“就知道她玩这种不入流的把戏,八成是说自己得了什么毛病,要咱们好好伺候她。”钱娇娘点头,“我觉着也是。”

  清雅便道:“莫要理她,我方才去寻了账房,账房快把我磨叽死了,说了一堆不着调的话,后来才承认那账本的确是冯语嫣拿走了。他说自侯爷生病以后,冯语嫣金银首饰、绫罗绸缎跟不要钱似的买,那账他都记不清了,冯语嫣说是为婚事添置的,还说近来要添置得多,侯爷让她先预支一笔银子,等婚典过后再盘算,并且她还签了两千两银票,也说是侯爷应承过借给她表兄买地用的。只是那签薄,不知何时也不见了。”

  钱娇娘听罢,眉头微微蹙起,“这事儿,是不是巧了点?”

  “且止是巧,简直是忒巧!”清雅冷笑。

  钱娇娘问:“那账房说得可是实情?”

  “我看着不像作假。”

  “明儿把周牧叫来,咱们再仔细盘问盘问。”若账房说的不假,那这事儿就得好好琢磨琢磨了。

  “行。”

  ***

  夜里钱娇娘等才用了晚饭,叫人挪了摇椅,让侯爷到外边纳凉。冯语嫣领着一帮子人闯进来,李清泉也在其中。

  “大帅,夫人。”李清泉先向摇椅子中的邢慕铮抱了拳,与钱娇娘作礼。

  “侯爷。”冯语嫣一见邢慕铮,眼眶便红了,叫唤也哽咽了。她上前两步,在离邢慕铮一丈远的地方停下。面前的邢慕铮虽形容痴傻,但他一身干净爽利,不哭不闹,更不发癫,不仔细看就如同他先前模样。

  “李大人,”来者不善,善者不来,钱娇娘正在给地里浇水,她放下水瓢,拿围巾擦了擦手,“你今儿怎么有空过来,那件事有眉目了?”

  李清泉的神情有些不自在,“夫人,末将已派人去了,至今还没有回复,今日末将前来,是因着另一件要事。”

  “哦,什么事?”钱娇娘从善如流地问。

  清雅听见动静,从屋子里出来,立在门边听他们说话。

  叶奶娘从冯语嫣身后钻出来,大着胆子跑到邢慕铮面前跪下,激动万分地扯着嗓子喊道:“侯爷,侯爷,我们家小姐怀了您的骨肉,大喜啊侯爷!”

  冯语嫣拿帕遮颜,“哎呀,羞死人了。”

  钱娇娘立在那儿看向仍痴傻的侯爷,她偏了偏脑袋,清雅走到她的面前,扯了扯她的衣袖。

  这老刁奴说些什么鬼话,他从未碰过冯语嫣,哪里来的孩子!

  第十八章

  邢慕铮恼了,鬼东西大吼一声。叶奶娘吓了一跳,往后一躲差点闪着了腰,但她心一横又跪上去了,哭喊着道:“侯爷,您快回来罢,我们家小姐和她肚子里的孩子都想您啊!您可是他们的天啊!没有您,我家小姐和未出世的小少爷可怎么活哟——”

  这奴才哭丧么!邢慕铮释放怒气,鬼东西起身一脚将奶娘踢了出去。众人皆惊,冯语嫣吓得立即往门边跑,阿大等人熟练又迅速地让人退开,吴顺子把奶娘拖至安全处,奶娘捂着胸口要死要活地叫。

  王勇拿了一碗羊奶过来,侯爷很快停了,捧着羊奶舔。冯语嫣贴在大门边,是打算邢慕铮一发狂就往外跑的,见他又消停了,大大地松了口气,她这才听见乳母呻吟,急急忙叫人去请大夫。

  钱娇娘仿佛看了场好戏,她双手环胸,不解问道:“侯爷什么时候与冯小姐礼成了?”怎么没叫她去吃酒?

  清雅瞧娇娘并无异样,轻声与她道:“我估摸着是她生辰那一夜罢。”

  冯语嫣生辰那一日,定西侯为其大肆庆贺,设了好宴,请了戏班子。邢慕铮当夜在冯语嫣院中开怀敞饮,彻夜未出。

  钱娇娘皱眉,她越听越糊涂了,“她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