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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节(1 / 2)





  原来她是盼他回来的么?原来她会为了他而哭泣,她心里是有他的么?可是他却狠狠地伤了她的心。邢慕铮后悔得无以复加。他低哑的声音如同吞了炭,“他现在知道了……求你再给他一次机会,叫他改过自新。”

  钱娇娘用力摇头,蹭他身上擦去泪水,“不敢。不给。”

  邢慕铮的眼中浮出深沉的痛苦之色。他伤她伤得太重,她已不愿再回头看他了。

  蓦然一只手伸到他的眼前,邢慕铮轻轻抓住,“做什么?”他问。

  钱娇娘贴近他,小声问他:“你看我是不是孤命掌?你会不会看手相?”

  邢慕铮的手蓦然一紧,钱娇娘吃痛,邢慕铮忙放开她,再受不住地将她紧紧搂住,“你不是孤命掌,你是天底下最富贵的命,贵人总要受些磨难的,以后你就大好了。”

  第一百七十二章

  隔日天光,钱娇娘醒来,脑瓜子钝钝地疼。她撑着手坐起来,懵懵懂懂地在床上坐了许久,她低头看看只着里衣的自己,再看看床底下扔了一地的衣裳,怎么也想不起自己是怎么到床上的。她喝得这样醉还能自己脱了衣裳上床盖好被子?钱娇娘拧眉,难不成烟萝她们进来过?

  钱娇娘趿鞋下床,拨开帘子就见满桌狼藉,若是有人进来了也当顺便收拾好了,她昨夜确实交待了不让任何人进来。钱娇娘缓缓在椅上坐下,她脑子这会儿还昏昏沉沉的。她揉着眉心,想回想昨夜的事儿,她不知为何好像梦见邢慕铮,还跟他说了什么话儿,只是说了什么,她现下是一个字也记不起来。她怎么还会梦见他?她究竟说了什么,总觉着有些事儿很重要,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正在此时,清雅的声音从外边传来,“娇娘还未醒么?我进去看看。”

  钱娇娘一听一个激灵清醒了,听脚步声越来越近,她忙起身叫道:“等会儿,我在换衣裳!”她一开口,发觉自己的嗓子沙哑之极。

  红绢打帘的手顿住了,清雅停下脚步,在外头笑道:“今儿可奇了,你这会儿才醒来。”

  钱娇娘干笑两声,清清嗓子道:“可不是么?”

  钱娇娘忙将桌上的两个酒坛捧起来找个地儿藏了,几个菜碟收进篮子里,速速换了衣裳开了窗,使劲儿挥了挥屋子里的酒味,才叫人进来。清雅与端着热水盆的碎儿等人一同进来,钱娇娘擦了牙速速洗了把脸。

  清雅一进来就闻见了怪味,她皱眉道:“这屋子不透气么,怎么有股怪味儿?”

  “没有,没有,你找我有什么事?”钱娇娘忍着脑瓜子一戳一戳地疼,坐在妆台前问她道。

  清雅走过来为她梳头发,在铜镜中与她对视,“定西侯来接你了。”

  ~

  前堂里,穿着官服的杭致正与对面的邢慕铮品茗。杭致才从皇宫里回来,皇帝将太子软禁在家掀起轩然大波,先时太子师悬梁自尽,不由得让百官各自揣测究竟发生了什么要变天的大事儿。杭致身为丞相,昨儿就因此忙得马不停蹄,竟连家里也顾不上。

  杭致气得火急火燎,他早知道太子那点破事。先时以为雅儿与他阴阳两隔,他本了无生趣,谁当皇帝都无所谓,如今还真得认真想一想。只是偏偏是他雅儿回来的日子来凑热闹,这可把杭致气坏了。杭致打算回来称个病,闭门不见客,岂料有位客人已经在这等候了。

  杭致抬眸看向面色淡淡的邢慕铮,他是头回见这么不守规矩的侯爷。大半夜的翻墙进来,被发现了竟也脸不红气不喘,还说他院子里的守备安排得不错。让他进去了过了一两个时辰自己又出来离开了,这会儿又来,他这玩的是哪一出?

  “邢侯,我这银针茶可还合你的口味?”

  “很好。”邢慕铮沉稳放下茶杯。

  杭致挑眉,“那就好。”

  二人沉默。

  半晌,狄清雅与钱娇娘还没来,杭致问邢慕铮:“邢侯这几日在皇宫中,可是听说了什么变故?”

  邢慕铮脸色不变,“杭相说的莫非是太子被禁一事?邢某略有耳闻。”

  “邢侯可听陛下说了些什么?我这两日焦头烂额,许多大人都来找我商议,我却也不知发生了何事。”

  邢慕铮静默片刻,看了看周围,杭致摆手让服侍的丫鬟们都退下。

  二人不知说了些什么,等钱娇娘准备妥当到了门前,二人才停了话头。

  钱娇娘分明有好几日没见着邢慕铮,但瞧着他丝毫不觉生疏,她微微皱眉,昨儿那个梦太真了。邢慕铮站起来迎向她,眼里带着莫名深意。

  第一百七十三章

  “侯爷出来了?”钱娇娘扯唇笑道,“丑儿可担心你了。”这人说五日,就能在五日里出来,还是拿捏着皇帝老头的心思,这是料事如神么?

  “嗯,我没事,”邢慕铮的眼睛一直盯着她,“你没睡好?”

  钱娇娘摸摸脸蛋,干笑两声,眼里还带着些狐疑。昨晚她真是作梦么?

  狄清雅上前来,与邢慕铮福了福身,叫了一声侯爷。

  邢慕铮微颔首,道:“原来你是杭相之妻。”

  杭致扯了扯唇,这装得好似真不知道似的。

  狄清雅道:“清雅多谢侯爷与夫人一直以来的照顾了。”

  邢慕铮道:“杭夫人与杭相久别重逢,的确是美事一桩,只是娇娘少了一个说话的人。”

  杭致眉头微挑。他原一直没想明白,邢慕铮若是知道雅儿是他的妻,为何不让她与他相认?若是有何阴谋,他大可不必将雅儿带上永安来,若是故意叫他看见,又怎会事后不将雅儿藏起来,反而还叫她大方出现在他妻子身边。又非看中雅儿纳入房内,那末他究竟为何要与他作对?总不能就是他方才这句话,是给他夫人找一个说话的伴儿?

  杭致古怪盯着邢慕铮。

  狄清雅看向钱娇娘,她也舍不得娇娘,但是……若娇娘也住在永安便好了。

  钱娇娘看着狄清雅笑了笑,扭头看向邢慕铮欲言又止。邢慕铮心知肚明,偏头在她耳边说了一句。

  可将冬生留下。他是这般说的。钱娇娘很是惊讶,他怎么知道她是担心清雅,想留个人保护她?只是这些人都是邢慕铮的人,她的确不便开口。

  钱娇娘唤来冬生,低语问她愿不愿意留在永安,冬生眼中滑过错愕,她并非错愕要将她留下一事,她本就是武卫,听从命令行事,她错愕的是钱娇娘竟还询问她意思。钱娇娘见她不说话,以为她为难,“你若是不愿远离亲人,也没事儿,我再问问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