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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节(1 / 2)





  “黄先生,此位是内子钱氏。”

  “夫人。”黄恭又是一礼。

  二人互相打量,钱娇娘见黄恭的眼神极有深意,好似要将她看透似的。她看了看邢慕铮,邢慕铮笑道:“黄先生最会看人。”

  黄恭这才回过神来似的,他忙道失礼,退了两步。

  叙旧过后,众后重回旧题,李忠颇感兴趣地问:“小将军,黄先生方才问,何为湖阳王要吃的大饼。”

  邢平淳挠挠脑袋,“这我倒还未曾想明白,还请先生指教。”

  黄恭拈了拈须,微微一笑正想开口,忽见邢慕铮微凛的视线自后射来,黄恭顿时改口道:“惭愧,学生也并未想通透。”

  李忠道:“哎呀,黄先生,你这不是说了没说一样么!”

  黄恭道:“学生这不是想叫大家伙一齐想想看。”

  许翼昭道:“要我说,既然这厮开的不是鸿门宴,便去听湖阳王自己说来!”

  邢慕铮却道:“不必。”

  众人全都看了过来,邢慕铮面色不变,“我懒与湖阳王纠缠,也懒得被他牵着鼻子走,我不去应他的约。给他送一封劝降书去,他若降自有他的好处,若不降就攻城。”

  “大帅!”所有人都有些吃惊,因为他们都以为邢慕铮会赴约。能不打就不打,要打就一击致胜。这是大帅的原话。如今湖阳王手握逃兵,还有他封地里的驻兵,加起来恐怕得有四五十万,并且湖阳州是敌人大本营,他防我攻,本就更加吃力些。湖阳王既有心示好,大帅为何不领情?

  可惜邢慕铮并未多言,交待让人准备替黄恭与王勇接风洗尘,便携钱娇娘先行离去。

  他一走,大伙都围向黄恭,要这最知道邢慕铮心思的军师为他们解惑。黄恭讨饶道:“学生不是大帅肚里的虫子,又怎知大帅心中所想?待学生去问个仔细,再来告知诸位将军。”

  邢平淳眼尖,看见了邢慕铮对黄恭使的眼色,想来二人心中都已有定论,只是不叫他们知道罢了。邢平淳拧眉,不知他们隐瞒的究竟是何事。

  钱娇娘一时也想不明白,她与邢慕铮走回他们的帐篷,直接问他道:“你为甚不去听听看?”

  邢慕铮道:“我为何要听?丑儿也说了,他是想要大饼。”

  “可是湖阳王与湖阳州,都有这个家底要一块大饼罢?”湖阳王是宗室,他若和平投诚,对燮王朝岂不是巨大打击?况且他的手里还有那么多兵,在己方手中是如虎添翼,在敌方手里却也是一大威胁。

  第三百五十三章

  “他没那本事。”邢慕铮脱了铠甲,含糊地道。

  钱娇娘接过来挂好,挑眼瞅他,“你与湖阳王有过节?”

  “不过在宴席上见过两面。”

  “那你为甚这样武断?还是……你已经知道他想要什么了?而你不想给?”钱娇娘眯了眼。

  邢慕铮顿了顿,“我怎么知道?”

  钱娇娘如今已十分知道邢慕铮了,她兴奋起来,将手里东西扔在床上,挤上去道:“你知道!快说!”这家伙可真神了,明明只有点头之交,为何能猜得透湖阳王心思。

  钱娇娘却忘了,邢慕铮打仗讲究知己知彼,他连已然结束战争的西犁,都要派人盯着不时回报消息,那份册子记录得那样详尽。更何况如今正在战中,他如何对燮王朝宗室不了解?邢平淳说得不错,湖阳王是个胆小又狡猾的人,安逸得太久,已完全没有了野性,一个男儿汉子,抛了礼仪廉耻,家族宗亲,只想着在乱世中坐收渔翁之利。湖阳王名下有八子一女,五个儿子都死了,剩下三个都是不中用的。惟有这独生女儿听说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并且在湖阳还颇有贤淑之名,湖阳王很是宠爱这个女儿。

  邢慕铮自然知道湖阳王打了什么主意。正如丑儿所说,湖阳王想要一块大饼。他虽然不想当那皇帝,但自己打下来的江山也没道理交给别人。那末湖阳王若看准了这点,他所想要的大饼,极有可能是未来的皇后之位。古往今来,哪里还有比联姻更牢靠的结盟?

  邢慕铮思此及,眼神便冷了。

  邢慕铮早已预料到他的后院只有钱娇娘一人,定然有人想打主意趁虚而入。娇娘出身平民,根基薄弱,在这些傲慢的皇亲眼里怕是全都不当回事。

  邢慕铮本不想让钱娇娘想这些糟粕事,但又怕别人多嘴。与其她从别人嘴里得知,还不如他先告诉她。邢慕铮便让钱娇娘在竹席上坐下,这会儿已到六月,天气越发地炎热,钱娇娘随手拿了一把团扇,一面扇扇一面好奇听事儿。

  邢慕铮斟酌了一会,慢悠悠地将湖阳王的事讲给钱娇娘听。钱娇娘原还听得津津有味,后来傻了眼,扇子也忘了扇,“……皇后?”

  钱娇娘如遭雷击。在此之前,她总是在担心,担心邢慕铮出事,担心邢平淳不好,从未有闲暇想过将来的事,也从不知道,这天底下最尊贵的皇后之位,兴许会落到她这么一个平凡妇人的头上。

  邢慕铮道:“既走到这一步,再将位置让出去,咱们也不安稳。我既要做皇帝,你自是皇后。”

  “哎呀。”钱娇娘还有些回不过神来,她靠向邢慕铮的肩膀,慢慢地扇着扇子。邢慕铮也就揽着她不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钱娇娘的双眼才似回神,她说道:“你说是,湖阳王想让他的女儿嫁给你,让你许她皇后之位?”

  “嗯。”

  钱娇娘咬唇笑了,伸手刮了刮邢慕铮的脸,“真真厚脸皮,还不曾去就知道有这种美事。”

  邢慕铮哼了哼,不与她争辩。这妇人,可是小瞧了她夫君,高估了天下女子。

  钱娇娘戳他的脸,“可是咱们仔细想想,若能不费一卒拿下湖阳州,还能得到以湖阳王为首的吴氏宗亲的支持,咱们打进永安也容易许多。”她顿一顿,“反正丑儿也干过这事儿,你何不也效仿他,也假意答应着,当然,不能假戏真做!”

  邢慕铮抓了她的手反捏她的脸,似是在罚她的假戏真做一话。

  “丑儿当时是无可奈何,他担惊受怕之余,能想出这法子也不容易。况且他是与建安公主密谋,只要把建安公主杀了便无事了。可湖阳王这事儿不一样,这事儿没办法假意答应。一旦结盟,就会天下皆知。一旦联姻,其中就有许多纷杂。而你,做为我真正的妻子,却将变得地位尴尬。届时定然有人劝你,以大局为重。”邢慕铮道,“我绝不会让此事发生。”

  “……我若让人在大庭广众下提及这件事,就是折辱了你。让他们考虑你能退位让贤,这将是我的耻辱,全不啻于别人来说我没资格当皇帝。”

  钱娇娘心头微撼。她没想到邢慕铮居然如此为她考虑。

  “娇娘,你是我的妻,是我惟一的妻,我不允许任何人质疑这件事,也不允许任何人打这件事的主意。”邢慕铮轻吻她的手。

  钱娇娘双手环上他的脖子,主动吻上他的唇。良久,钱娇娘贴着他的唇,幽幽地道:“我可听说皇帝都是三宫六院的,我可告诉你,你当了皇帝,也是不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