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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损(1 / 2)





  “柳护卫。”

  简亲王的书房外,正在当值的府卫看见柳韵语,齐齐朝她问了句好。

  柳韵语点点头,问:“王爷可在里面?”

  不等那府卫回答,里面传来一声笑:

  “柳姑娘进来便是,本王在这儿,七哥自然不会怪罪。”

  徐南徽?他什么时候来的?

  随着徐南徽的话音落下,当值的府卫带着探究的目光看着柳韵语,并开了门。

  柳韵语尽可能的忽视那群人的目光,径自打了帘子进来。转过一扇大型的云母山水屏风,入目的正是简亲王的书案。

  “见过两位王爷。”

  “免了免了。”

  敏亲王那不着调的声音响起,简亲王笑着看向两个人不说话。

  “看样子老十三是真的栽了。”

  简亲王这样想着,摸着并没有胡子的下巴,一副乐呵呵的样子。

  “天色已晚,你来找我与七哥什么事?”徐南徽摇着沉香木的折扇,半眯着桃花眼问。

  柳韵语心中暗暗腹诽:明明只找简亲王一个,什么时候说了找你了?

  不过腹诽归腹诽,柳韵语看着徐南徽在场,脸上露出难色。

  正踌躇不决,简亲王开口道:“你且说就是,老十三不是外人。”

  “是。”柳韵语答应一声,随后重重跪下。

  正翘着二郎腿的徐南徽见此情景,差点吓得没有把手里的折扇给打飞了,抢先一步开口:“可是我七哥给你委屈受了?”

  说着,就要开口质问。

  柳韵语拦下徐南徽,道:“敏亲王你误会了,并不是这样的。”

  徐南徽把折扇往桌子上一搁,清脆的碰撞声响起,道:“那你好端端下跪做什么?快起来!”

  说着就要伸出手扶柳韵语,被后者拦下:

  “我是叩谢简亲王的。”

  徐南徽有些不解,又看向上首笑的跟狐狸似的七哥,一头雾水:“你们俩怎么了这是……”

  只看见柳韵语朝青石砖上重重一磕,冰冷的感觉,让她有些躁动的心平静了下来。

  “一叩首,谢简亲王护我。”

  柳韵语指的便是那日散朝之后,简亲王徐南彻为了她,三言两语打退柳从试图给她一个绊子的举动。

  毕竟当朝武将,被人落了面子,何况那人还是个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搁谁谁都不好受,尤其对于柳从这种死要面子的人来说。当场落他的面子,简直跟刀割一样。

  “二叩首,谢简亲王助我。”

  这便是指那两件事。

  其一便是她为了出气,盛怒之下废了柳从一身衣服。后来盛京里的那些流言,若是没有简亲王的授意,有哪个不要命的敢乱传?

  这其二则是柳歆诺刺杀之事。

  按照柳歆诺那个没有脑子的女人的个性,那一刀分明不是冲简亲王来的,而是冲她柳韵语来的。

  再则,简亲王府上的府卫,虽然身手不及皇宫大内的锦衣卫,但是拦一个娇蛮的小姐还是绰绰有余的。

  所以那日柳歆诺之所以可以冲过来,不外乎就是简亲王的授意。

  至于后头出现的柳从为什么没有看见简亲王府的车驾,直接冲上来给了柳韵语一掌,这就只能归咎于巧合了。

  但是对于为什么半路跑出来救她的人会是徐南徽,柳韵语就想不明白了。

  估计也是,正好碰见吧。

  “三叩首,谢简亲王替我复仇。”

  那日柳歆诺的刺杀事件一顿渲染之后,便是成了左卫上将军意图刺杀皇亲。

  刺杀皇亲,可是满门抄斩。

  柳韵语磕完这三个头之后,额头上都青紫一片,有血渗出,在如白瓷一样的皮肤上额外刺眼。

  可想而知,柳韵语是用了多大的力。

  简亲王却是笑道:“起来吧。”

  “原也是左卫上将军府作孽。”

  柳韵语谢过,正要起身,被一双手扶住。

  “还请七哥请府医前来。”徐南徽紧紧扶着柳韵语道,语气担忧。

  这个傻丫头,那么用力磕头做什么?

  很快,胡子花白的府医被带了过来。

  不等府医见礼,徐南徽立马把人拎去偏间。

  柳韵语正由府医处理着伤口,那府医见柳韵语长得水灵,一面小心翼翼的给柳韵语抹药,一面道:“这么乖的女娃子,怎么就伤了这儿呢?”

  一旁陪着的徐南徽站着,一脸焦急。

  等府医处理完伤口,留下两个白玉似的瓶子告退之后,徐南徽立马坐到柳韵语旁边,惹来后者往一旁退了退。

  徐南徽似乎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一样,只一顾凑了上前,近距离看着被府医用白纱布绑了一圈的额头,语气心疼:

  “可还疼?”

  柳韵语本来见他靠得这么近,脸色都不打算给他个好的。乍一闻言这男人跟可怜的小狗一样问她的伤口,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

  “小伤啦。”

  结果惹来后者一顿训:“怎么能说是小伤呢?”

  徐南徽一双漂亮的桃花眼里都是心疼,伸出一只手小心翼翼的隔了纱布摸了摸柳韵语的额头:“真的不痛吗?我都看你只磕了三个头,就伤成这个样子……”

  “我没有那么娇弱。”柳韵语毫不客气的拍开男人的那只手道。

  又补充了几句:“我又不是跟这些高门大户的小姐一样,自幼娇养惯了的。这么一点点伤而已,比不得以前江湖上与人交手受的伤,那种伤才是严重的。”

  说着,不等男人开口。只说还要值守,转身就离开了。

  柳韵语那段话本想告诉徐南徽她的伤没什么,让他放心。结果,在男人听来,却是另一层意思:

  “她说不如那些高门小姐,无非不是就想说她家室不好配不上么……”

  想到这儿,男人竟是倔了起来。

  “你若是不答应,我便等你答应为止。”

  “若是有哪个不长眼的,别怪本王心狠手辣了!”

  这头柳韵语完全不知道徐南徽心里在想些什么,就算知道也只是一笑了之。

  男人嘛,都是得不到的越想要。

  然而数日光景匆匆而过,这日窗外的枫树渐渐染了颜色,如火一样。

  或者说,如血一样。

  清欢宫。

  往日热闹的景象完全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