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装客户端,阅读更方便!

第47章 逼她现形(1 / 2)

第47章 逼她现形

赵怀雁讲的这三只猪的故事不是经典,不是历史,也不是市井小编,而是她自纂的一种暗讽,讽的谁?自然是燕秦齐三国。

她对齐闻讲这个故事,那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故意的。

她知道齐闻听得懂,却也知道,哪怕齐闻听懂了,也不会拿她怎么着,只能自己憋着受着,所以,她讲的很麻溜。

可这会儿让她对着燕迟讲一遍,说真的,赵怀雁有点儿怂了。

毕竟,她如今可是在燕迟手下讨生计啊!

得罪了齐闻没关系,但得罪了燕迟,她会不会晚上就被他杀人灭口?

赵怀雁抿抿嘴,干巴巴地笑一声,对燕迟道,“太子,我有点儿口渴。”

燕迟道,“说完赏你一壶酒。”

赵怀雁眸色大变,她想到了她昨晚喝酒后断篇一事,那些记不起来的时间里她做了什么,她一无所知,而燕迟故意提起酒,莫非,她喝醉后说了什么不当之话?

赵怀雁心口拔凉,她没把自己给出卖了吧?

自己酒品是什么样的,赵怀雁还是很清楚的,她一喝醉就会胡言乱语,胡作非为!

赵怀雁双手扣紧衣衫,原本早上起来觉得昨晚应该没啥大事儿,可如今,她觉得昨晚肯定发生了大事儿!

赵怀雁眸子动了动,弯腰凑近燕迟的耳朵,轻声说,“太子,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燕迟偏头,阴暗不定的眸光锁住她。

赵怀雁被这样的目光看的浑身发冷,却还是硬着头皮说,“就占用太子一会儿时间,一会儿就好了。”

燕迟收回视线,站起身,沿着廊前路,走到一处无人的花亭,他倚靠在花亭的柱子上,目光倨傲,带着薄薄的冷意扫在赵怀雁的脸上,“说吧,想与本宫说什么悄悄话。”

赵怀雁咳一声,“也不是什么悄悄话,我就是想问,昨晚我喝醉后,没有对太子说什么不敬的话吧?”

燕迟骤然冷哼,心想,你没对本宫说不敬的话,可你对本宫做了不敬的事!

不是不敬,是非常的大不敬!

想到昨晚的那个吻,燕迟总是没法释怀。

怎么可能释怀?

那是他的初吻,他堂堂燕国太子的初吻,却被一个少年给掠夺了!

掠夺了就掠夺了,可最气人的是,他自己纠结的不行,他却一无所知!

这好比土匪逞完凶,拍拍屁股走人,却留下烂摊子让他烧心。

燕迟气息微沉,从昨晚到今天,他都没办法将那一吻翻篇作废,可真要去计较,又不可能,因为赵无名是男子!

他怎么跟他计较呢?

让他以生相许?

还是自己收了他当禁栾?

一来他没养禁栾的嗜好,二来他也不可能向外透露他被一个男子给吻了,不然脸面何存?

不能说,而赵无名自己又不知晓,那他就只能吃哑巴亏,窝在心里,自个去尝那种欲说又不能说的憋屈滋味了。

燕迟冷冷地盯了赵怀雁很久,平生头一回,将一股脑的火气塞进自己的肠胃里,他淡淡转开脸,望向远处波光粼粼的水面,低哼出声,“没有。”

这两个字说的其实不大痛快,赵怀雁是何其眼色何其精明的主,如何听不出来燕迟语气里的忍让?

听出来了,却不点破。

不管昨晚发生了何事,燕迟不追究,那就说明她并没有出卖自己,如果她真的把自己的身份说漏了嘴,燕迟不可能这般平静。

而身份不泄露,昨天晚上不管她是说了什么不敬的话或是做了什么不敬的事,那都不值得她去在意。

赵怀雁暗自松一口气,笑道,“没有就好,我真怕我喝醉了冒犯了太子,往后太子别赏我酒了吧?我不太能喝,而一喝醉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和意识,在太子面前丢脸是小事,可若丢脸丢到了齐国太子面前,那就很难看了。”

燕迟依旧看着远处的水平面,矜贵的脸上分辨不出喜怒,淡声道,“喊本宫过来不是为了昨天喝醉一事吧?你不想当着齐闻的面给本宫讲三只猪的故事,是不是?”

赵怀雁确实不太想讲,诚实地点头,“嗯。”

燕迟倏地转头,看向他,“若本宫对你足够了解,应该所猜不错,这三只猪的故事,怕是一种讽刺吧?”

赵怀雁缩着肩膀低应一声。

燕迟冷笑,“三只猪,燕秦齐?”

赵怀雁越发把自己缩小了,恨不得钻到缝隙里去,可燕迟的目光罩着她,明明那么的轻,却仿似有千斤顶,压的她动弹不得。

她张了张嘴,想澄清一下,可如何澄清?

她委实对燕国存在着敌意,那个故事也委实把燕国囊括进去了。

她还没讲,燕迟还没听,一旦她讲了,燕迟听了,那他一定听得出来那故事里的浓浓讽刺意味。

而在燕迟发飙之前,赵怀雁先自我检讨,“太子,我错了。”

燕迟看着他,“错了?”

赵怀雁一脸知错就改的样子,“往后我再也不拿故事讽人了。”

燕迟冷冷地看着他,蓦地出声说,“跪着认错,本宫就不再追究这件事,等会儿你在齐闻面前讲了这则故事,本宫还能帮你兜着。”

赵怀雁一惊,豁地抬眼瞪他,“跪着认错?”

燕迟挑眉,“有什么问题吗?”

赵怀雁心想,怎么没问题?有大大的问题!她堂堂赵国公主,亦是赵国储君,与他身份平等,地位平等,她怎么能跪他?

这一跪,折的是膝盖吗?是她赵国皇室的脸面!

赵怀雁握紧手指,脸上绷着显而易见的怒意,她目光直直地看向燕迟,表达着强烈的不屈之意,可燕迟无动于衷,就那般沉默无声地睨着他。

燕迟高大,赵怀雁娇小,单从身高来讲,赵怀雁就处在明显被动挨打的地位。

如今,又因她隐藏身份,越发输了燕迟一筹。

燕迟是太子,若赵怀雁不是公主,就是纯粹的一介草民,燕迟让她跪,她会毫不犹豫地跪下。

这点,她明白,燕迟也明白。

燕迟等了半天,没有等到对面少年的跪地,他的抗拒和不满全都写在了脸上,瞳眸里闪过挣扎,却丝毫不妥协。

这么一件简单的事,跪地认错,对任何一个犯了错的下人来说,那是很容易接受的。

尤其,他刚也说了,只要他跪地认错,他不但不追究,还会帮他兜着。

这么大的恩赐,他非但没高兴,当即就跪下谢恩,反而充满了抵制。

为什么抵制?

燕迟眯眼,那一瞬,他的面色出奇的平静,可内心却掀起了惊澜,他不得不再一次怀疑,这个少年……就是赵国公主!

只有拥有公主之身的她,才不能跪他。

太虚空灵指能易变她的脸,那是否也同样的,能易变她的……

燕迟目光骤然往下,看向他腰带下方的位置。

视线刚落定,少年单腿往前一跨,撩起裤幅,破釜沉舟一跪。

膝盖还没落地,胳膊就被人一抓,接着,整个人被人提起。

燕迟抓住赵怀雁的胳膊,将她拉了起来。

赵怀雁懵了,眨着眼睛看向燕迟。

燕迟也看着她。

他的手还没松,依旧抓在她的胳膊上,二人的距离不是很近,却也不远,他背光而站,颀长的身子挡住了大半轮冉冉而升的阳光。

今天的阳光很烈,有微风,气温回升,燕迟穿着常服,紫色,缠金龙,富贵逼人,被挡住的日光在他身后挥散开来,让他周身都沐浴了一层淡淡的金光,那金光围拢着他,越发显得他光芒四射,矜贵斐然。

他目光有力地盯在少年的脸上,须臾,薄唇微启,淡淡道,“不用跪了。”

赵怀雁“嗳”一声,不明白地问道,“为什么又不用跪了?”

燕迟松开她,单手往后一背,不解释,不言语,直接抬起脚,走了。

赵怀雁摸摸头,怀疑燕迟是抽风了,一会儿跪一会儿不跪的,纯粹是在拿她消遣呢!大概昨晚真说了什么不当的话,才让他这么折腾她!

不过,能不跪了,这确实是好事。

赵怀雁躲过一劫,也不去想别的了,立马转头跟上燕迟,回到了西厢阁。

一回去,齐闻就八卦地问,“你们主仆二人说什么悄悄话去了?”

燕迟道,“说什么要向你汇报?”

齐闻一噎,却是笑道,“问一问不行?我以为赵先生怕当着你的面讲三只猪的故事,借说话潜逃呢,既然没逃,那赵先生就讲一讲吧。”

赵怀雁垂着脸嘀咕,你明明听过了,还非得让我讲,故意让我惹燕迟着恼呢!小人!

燕迟虽然猜到了那三只猪的故事是在暗讽燕秦齐三国,可不知道赵无名是怎么编的,总觉得,经他的嘴出来的故事,哪怕是讽刺人的,也一定很好听。

燕迟好整以暇地等着。

赵怀雁眼见躲不过,只好将刚刚的故事又重复了一遍。

三只猪的故事讲的是三只住在栅栏里的猪,这三只猪以前被猎人关着,每天猎人给它们一盆食物,盆很小,食物自然就少,三只猪每天都抢着吃食,猎人站在上方看着,但凡谁抢赢了,他都会再给它单独弄一盆食物,久而久之,这三只猪就被训练出了狼性。当这三只猪体内的凶残兽性被激发出来后,猎人放了它们,让它们到森林里去角逐,可猪就是猪,哪怕被激发出了体内的凶残兽性,依然是猪,在如狼似虎的远古森林里,它们一旦去争抢,就是死路一条。最后,三只猪都死在了抢夺他人地盘或是食物的路上。

燕迟一边听一边喝着茶水,等赵怀雁讲完,他扭头看了她一眼。

赵怀雁心虚,不敢看他。

燕迟将水杯搁下,点评道,“确实是个令人省思的故事,这个故事让本宫想到了雷州。”他手指轻敲在杯壁上,漫不经心道,“小小陈国,也敢在我雷州放肆,不就像那不知天高地厚的猪一样吗?”

陈继陈栎一听,脸色猝变。

陈继道,“太子严重了,雷州那件事,跟我陈国没有关系。”

陈栎也道,“我兄弟二人陪同齐太子来燕国,就是想向燕帝和燕太子您证明清白,有我兄弟二人在此,若陈国真派兵犯了雷州,不用你们出一兵一卒,我二人亲自出城迎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