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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紫语伏兰(2 / 2)

燕迟又看向燕行州。

燕行州被他逼的无法,叹气道,“她什么事都不与爹说,这才是爹后来没法娶到她的原因。”

说完这句话,燕行州站起身就走了。

那杯茶,他没喝,茶里的花,哪怕枯萎,也慢慢的被茶水吞噬,淹没,最终沉于杯底,随着时光,糜烂。

燕行州走了后,燕迟没去追,他坐在那里想了想,起身去楼经阁,找楼姜。

燕迟对楼姜说了天魔黄线一事,还说他找了燕行州,燕行州似乎知道,却不对他讲的气人事。

楼姜听了,笑着抬了抬眼镜,道,“你爹只说了仙如华,没说你娘?”

燕迟道,“关我娘什么事?”

楼姜道,“你爹说的话,我一向很讨厌听,但有一点儿,他说的很对,能读懂天魔黄线的人,寿命都有限,而你娘就是继仙如华之后,又一个能读懂天魔黄线的人,是以,外婆早年用尽一切方法和手段也要从步惊涛手中得到《惊涛观词》,可惜,步惊涛不出手,后来你娘不在了,如今就算拿到《惊涛观词》,看到了天魔黄线,也不知道它写的是什么。”

这是燕迟头一回在楼姜口中听到他娘的事,他震惊不已,瞪着楼姜道,“你说我娘能读懂天魔黄线?”

楼姜道,“是呀。”

燕迟道,“我娘既会,那外婆也应该会呀。”

楼姜笑道,“你娘会,可外婆不会,你也不会,这不是随着血脉传承的事,不然,赵怀雁也该读得懂,可她读不懂。”

燕迟蹙眉呢喃,“那为何我娘会读得懂呢?”他道,“外婆当时并没有拿到《惊涛观词》,没有看到天魔黄线,怎么能料定我娘读得懂?”

楼姜道,“那你怎么不问外婆,外婆并没有看过《惊涛观词》,怎么会知道《惊涛观词》的卷轴就是天魔黄线,并费尽心力要得到它呢?”

燕迟一愣。

楼姜道,“一开始的《惊涛观词》确实是惊涛观词,可后来的《惊涛观词》就不是寻常的惊涛观词了,这句话,你听懂了没有?”

燕迟眯眼,“外婆的意思是,这个步惊涛,并不是真正的步惊涛?”

楼姜道,“不,是步惊涛,但又是不一样的步惊涛。”

燕迟缓缓皱眉。

楼姜捣了捣自己案桌上的鱼缸,对他道,“把这缸和鱼拿到太子府,摆到门口的石狮嘴里,关于天魔黄线的事,步惊涛如果看到了鱼缸,会自动上前找你说的,他若知道,他会说,他若不知道,他也会说。”

燕迟看着那缸,以及那缸里的鱼,不解。

楼姜道,“这世上的很多东西都存在着匪夷所思的答案,想不透是正常的,对了,你回去后让楼危回来一趟,还有,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发去圣雪城?”

燕迟道,“打算明天就动身。”

楼姜道,“行,把鱼缸带走,按外婆说的做。”

燕迟应了把楼危派回来一趟的话,抱着鱼缸走了。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还是让闵三把鱼缸塞进了太子府门口其中一个石狮的嘴里。

那鱼翻腾了一下,吐几口泡泡,睡了。

燕迟,“……”

怎么有种它并不是鱼,而是人的即视感。

燕迟甩了甩头,笑了笑,进了太子府。

第二天燕迟刚醒,甘阳就进府向他汇报,说皇上派人来了,要“接”齐闻、诸葛天眼和骆凉进宫。

甘阳说的很委婉,用的是“接”字,但其实,哪里是接了?明明是强势的来押,甘阳悄声将外头的阵势对燕迟说了,燕迟听着,微微挑了挑眉,却没言语,沉默地站在那里,任宣香给他打理好衣服。

等梳洗完毕,他走出去。

纪莫归带着两大九杼内权阁的副将,冲他参拜行礼,“见过太子。”

燕迟“唔”一声,慢条斯理地朝着膳堂走。

纪莫归带着两大副将紧随其后。

燕迟道,“吃过饭了吗?”

纪莫归道,“还没。”

燕迟道,“吃了饭再带人走吧。”

纪莫归道,“皇上吩咐了,不让多耽搁。”

燕迟道,“若父皇怪罪下来,本宫会去解释的,你带着人先下去吃饭。”说着,喊,“甘阳。”

甘阳立刻跑过来,“太子。”

燕迟道,“带纪将军一行人先去吃饭。”

甘阳应道,“是。”

纪莫归张嘴要说话,燕迟抬手制止他,他轻轻侧头,看着他,“先吃饭,吃完饭后让甘阳领你去齐闻的院子,再去关押诸葛天眼和骆凉的地方,本宫就不多问了。”

纪莫归只得先下去吃饭。

燕迟去了膳堂,坐下后,让闵三去喊步惊涛,等闵三转身离开,刚走到门口,他又出声道,“算了。”

虽然燕迟对于得知天魔黄线一事挺着急,但想到去请就相当于有求于人,楼姜昨晚给他的那盆鱼缸,一定对步惊涛有着特殊的意义,那他就等,若今天步惊涛没来,那就等他从圣雪城回来。

而若这鱼缸对步惊涛的意义重大,那么,他定然会离开燕都,去追他。

燕迟打定主意先按兵不动,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带赵怀雁去圣雪城,解答她身上神血未苏醒去能使用其能力的秘密。

燕迟有一种隐隐的预感,一旦赵怀雁体内的刀皇九央的神血苏醒,魔帝梵尤应该也会跟着苏醒。

如果真是这样,就不能让赵怀雁体内的神血得以苏醒。

但看赵怀雁今天的状态,似乎,那神血有自动复苏的迹象。

燕迟蹙眉。

吃完饭他没有过问纪莫归“请”齐闻、诸葛天眼和骆凉去燕国皇宫一事,他带着闵三去左相府,临走之前他让甘阳叮嘱纪莫归,小心齐闻、诸葛天眼和骆凉出太子府去皇宫的路人被人劫持。

甘阳一听,立马原话转给纪莫归。

纪莫归听了,眯眼道,“太子所说的‘被人劫持’指的是秦国太子吧?”

甘阳道,“纪将军既知道,那这一路就小心点。”

纪莫归说明白,让甘阳转告燕迟,让他放心。

等甘阳去转告燕迟,燕迟已经走了。

甘阳又拐回去,带纪莫归去齐闻的院子。

纪莫归带上两个副将,又带着燕国的精卫军,去“请”齐闻。

燕迟和闵三来到左相府,这么个时辰,赵怀雁竟然还没起,冯阎如今相当于左相府的管家了,不管赵怀雁出府没出府,左相府的一切事情都由他在打理,当守门人来通报说燕迟来了后,他立马去门口迎接。

把人迎进来,要带到前厅,燕迟不乐意,他道,“我是来看雁儿的。”

冯阎道,“公主还没醒呢。”

燕迟皱眉,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大概到了辰时二刻,怎么会还没起?是昨晚睡的太晚还是身体有恙?

一想到赵怀雁的身体可能有什么问题,燕迟立马站起身,说道,“我去看看她。”

冯阎想拦,没拦住,眼睁睁地看着燕迟进了赵怀雁的正主院。

院子里守着鹰六和长虹。

二人一见他来,连忙上前见礼。

燕迟瞅了一眼远处的闺房大门,门在紧闭着,他问,“还没起吗?”

鹰六道,“没有。”

长虹道,“刚宣唤雪和蓝舞进去了,大概快起了。”

燕迟想进去,但想了想,还是没硬闯,他坐到树下的凉椅里,等。

屋内,赵怀雁躺在床上,一惊一乍地指着自己的后背,哪怕她看不见后背的情况,可还是不停地扭着脖颈,挣扎着非要亲眼瞅一瞅。

唤雪看她努力别着脖颈的样子,真担心她一不小心就把头给扭断了,她道,“公主先别急,我去拿个铜镜过来。”

赵怀雁道,“快点。”

蓝舞盯着赵怀雁光滑的后背,说道,“真是神奇,伤怎么不见了?”

赵怀雁之前被秦双伤了一鞭,后来伤口治好了,不流血了,可因为伤口贯穿肩胛与腰腹,范围大,距离长,伤口结了痂,虽然每天晚上都有在涂抹化痕膏,但想要完完全全淡出痕迹,一点儿不留,至少需要两到三个月,可神奇的是,经过昨天,晚上唤雪和蓝舞在给赵怀雁洗澡的时候发现那狰狞丑陋的伤疤不见了,替代而上的是完全新生的肌肤。

本来昨晚就要告诉赵怀雁这一惊奇又天大的好消息的,但看她那么累,又想到她白日里给周小婵治病,损耗极大,又吐了血,就没对她说,让她先好好休息,想着等她醒了再说,赵怀雁没受伤每天需要上朝的时候她都起的很早,但自从病了养伤,起的就晚,但没一回是起这么晚的,赵怀雁也就刚醒,故而,一听到这天大的好消息,她怎么能不激动?

等唤雪拿了铜镜过来,赵怀雁通过后面的铜镜看到自己的背真的恢复到了像初生婴儿的状态,她又喜又惊,说道,“难道是昨天吐血的缘故?”

蓝舞瞪她,“公主真是瞎说。”

赵怀雁道,“不然怎么解释这个突然消失的疤痕?”

唤雪皱眉。

蓝舞也皱眉。

确实解释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