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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52)(1 / 2)





  颜未两眼弯弯按下接听键, 江幼怡略低的嗓音吹在颜未耳侧,像根羽毛挠着似的, 酥酥痒痒的:刚到家?

  对啊, 我鞋都还没换。颜未笑着插上耳机, 然后再弯腰换鞋。

  江幼怡也笑了,说:猜猜我在做什么?

  听这语气,江康国的事情想必已经处理好了,对江幼怡而言,江康国三天两头搞些幺蛾子, 她都习以为常,最多烦一会儿,很快就抛到脑后。

  颜未换好鞋走进客厅,认认真真地猜:在做什么?难不成在写作业?

  江幼怡盯着面前快写完的作业卷, 一脸平静:我挂了。

  真是啊?颜未忍不住笑。

  江幼怡无可奈何:嗯。

  颜未乐呵呵地走到客厅, 从果盘里挑了一颗原味的阿尔卑斯,边撕糖纸边问:怎么样?做的哪一门?写到哪儿了?有没有不会的?

  江幼怡:半个小时前我妈才问过一样的问题, 连顺序都一样。

  哎呀。颜未把糖塞嘴里,闻言乐不可支,我和阿姨心有灵犀。

  江幼怡啧嘴, 对颜未强扯关系的行为既无奈又好笑,最后还是老老实实回答了刚才的问题:数学卷第九套,前面每套卷子都有两三道题不会。

  可以啊。颜未毫不吝啬夸奖,我以为你才开始写呢,这不都过半了。

  数学一共布置了十五套模拟卷。

  江幼怡的笑声里透着些许不好意思:就数学写得多一点,其他科目没怎么动。

  颜未:为什么啊?你喜欢数学?

  谁心理变态喜欢这玩意儿?小江同学非常激愤。

  诶诶诶,不喜欢就不喜欢,整什么人参攻击。颜未笑着说,还是有很多同学喜欢数学的嘛。

  江幼怡拿起杯子喝了口水,忍不住吐槽颜未:收起这个老干部的调调,我都要以为我是在和教导主任通电话。

  颜未笑得好大声:那到底是

  为什么只写数学?

  江幼怡给出标准答案:还不是因为数学卷题最少。

  噗。刚含进嘴里的糖险些被她吐出去,颜未真的没想到是这个原因。

  对面的女同学还在唉声叹气:作业太多了,太多了,根本写不完,怎么办啊?

  你以前不是从来不愁这些的吗?颜未被江幼怡这略带抱怨的语气萌到了,按你自己的节奏来就可以,还有一周才开学,看能不能尽量补补,实在补不了,等到学校去借同学的作业抄一抄呗。

  真不敢相信这是学委说的话。江幼怡槽道,你学霸人设还可以再崩一点吗?

  颜未哈哈哈笑个不停:哪有什么学霸人设,抄作业多正常,重要的是题型要理解吃透啊,你有空的话把作业拿过来我帮你划重点。

  一通电话讲了半个小时,挂断电话就听颜初喊她:未未,进来帮忙。

  来了!

  暑假最后一周是颜未过得最轻松的几天,颜廷樾和何萍也没打电话来找她的麻烦,颜未收获了难得的自在。

  江幼怡回家住了一段时间,等感冒好透又提了些水果上门拜访,借住到开学前两天,颜未帮她圈了重点题型,相同类型的题只做一两道,剩下来不及写的回学校再补。

  回校前一天,颜未没什么要收拾的东西,早早洗漱好了躺在床上等小江同学的睡前电话。

  从颜初那儿借的书翻过最后一页,手机叮一声响,不同于短信和小企鹅消息提醒,颜未拿起手机查看,见邮箱处多了个红色的圆点。

  点开收件箱,颜未瞳孔一缩。

  前阵子苏辞给她的资料里不仅有经手江康国逃税案原告方的律师身份信息,还有这名律师的邮箱,颜未抱着侥幸心理给他发送了一封化用人名模拟当时的案情的咨询邮件。

  等了大半个月,以为石沉大海,没曾想竟然收到了回复。

  颜未先做了个深呼吸,然后才点开邮件,逐字逐句地往下看。

  因为颜未模拟的案件情况和这名律师经手过的案子非常相似,所以回信中自然而然引用了江康国那个案子的判决公文。

  颜未的视线在缺乏关键证据和数据无故销毁等字段停顿几秒,心里的想法越来越清晰。

  她没有立即回复这封邮件,打算征询一下江幼怡的意愿,或者设法收集一些证据再写回信。

  眼看时间走过十一点,江幼怡的电话还没打过来,颜未心想江幼怡应该是被什么事情耽搁了,所以耐着性子再等了一个小时。

  十二点,没等到江幼怡的电话,颜未主动拨过去,听筒里传来一声长音,下一秒,长音消失,变成急而短促的信号音。

  电话通了,但是对方没有接起直接挂断。

  颜未的心往下一沉,再打过去,原本可以接通的电话提示关机,江幼怡又失联了。

  江幼怡家里十有八。九出了什么事。

  而且绝对不是小事。

  刚才收到邮件本来就紧张的心情这下径直跌到谷底,颜未紧紧抓着手机,双手掩面平复心里突然涌现的恐慌无助,不断暗示自己冷静,说不定事情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糟糕,不要自己吓自己。

  上辈子这时候江幼怡家里的确发生了些什么,但应该与江幼怡本身没有太大关系。

  颜未抚顺了呼吸,点开小企鹅给江幼怡发了几条消息。

  先等回复,如果今天晚上等不到江幼怡的电话,明天就到学校当面问她。

  这一夜格外漫长,颜未数次翻看手机,除了两条垃圾短信,没有任何来自江幼怡的消息。

  颜未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又做了个噩梦。

  梦里江幼怡不知道去了哪儿,颜未找啊找,找了好久也没找到,最后场景一变,她出现在医院的走廊上,这一次竟然连灯光也没有,黑漆漆的一片,与她隔着一层玻璃墙的病房里,江幼怡一动不动地躺在病床上。

  幼怡!颜未猛地惊醒,心跳惶急,后背蒙了厚厚一层冷汗,枕头和床单上都是汗迹。

  从枕头下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刚过凌晨五点,还是没有江幼怡的消息。

  过了将近五分钟,过于激烈的心跳才减缓速度,起伏的呼吸也勉强恢复正常。

  不知是不是感冒没有好透,她翻身坐起来的时候感到一阵晕眩,扶着床沿低头缓了好一会儿才能站起来。

  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颜未坐不住了,她走出卧室,去洗手间冲了个澡,水温偏凉,泼在脸上带来片刻清明。

  不到六点,颜未换好衣服把书包拿到客厅,走到阳台再给江幼怡打了个电话,依然是关机。

  颜未犹豫着要不要提前离开,神态焦急地在客厅打转,颜初六点多起来做早餐,出来在客厅看见颜未时还吓了一跳。

  姐!

  你怎么起这么早?

  两人同时开口,颜初话音稍顿,颜未继续说下去:我想现在就提前回学校,我自己去,不用你们送我。

  为什么?颜初问,昨天不是说好让你苏姐姐送你去学校吗?怎么今天这么着急?

  颜未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总不能说是因为她担心江幼怡,想在去学校之前先到江幼怡家里看一眼,就任性地要求苏辞一大早送她去江幼怡家在的小区吧?

  她不说话,颜初却很快看出什么,脸色一沉,追问:是不是小江家里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