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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未敏锐地捕捉到几个关键的字眼,突然用力拽住江幼怡的胳膊压低声问她:你爸开公司还给人拿了红包?

  江幼怡毫不避讳:那可不,我听到他打电话求人,还往烟卷里面塞钱,一根烟里面卷两张红钞,拢共送了好几条。

  可你爸那人都知道是什么样,谁会帮他?颜未追问。

  能有谁?江幼怡语气愤愤然,满脸不屑地哼了声,还不就我那小姑父家的亲戚,好像在市检察院上班,具体做什么的我也不清楚,你别看江康国平时跟个螃蟹似的横得不行,到人面前他就是条狗!

  颜未心里砰砰跳,她的猜测被江幼怡亲口证实。

  江康国现在遭了难,大概率还会去求这个人,她们如果抓住机会,说不定能把江康国和他的靠山一箭双雕。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没有话说。

  第84章

  再回到病房江妈妈已经醒了, 她敛起的眉冲淡了神态间的疲惫,唇角的微笑十分温和。

  江幼怡把颜初和苏辞介绍给妈妈认识,在说到两位姐姐的关系时磕绊了下, 苏辞十分从容地接话:我是颜初的朋友,过来充当司机的。

  轻松诙谐的语气, 把江妈妈逗笑了, 她招呼江幼怡给两位姐姐倒水,嗔怪江幼怡不懂礼数, 自己跑出去病房里客人连个座儿都没有。

  江幼怡今天一反常态地温驯,没跟她斗嘴, 不管薛玉说什么, 她都一副顺从的态度, 嘴里答着是是是、好好好,反倒让薛玉有种使不上劲儿的感觉。

  几个小年轻陪在病床旁陪薛玉聊天,很久没有这样热闹,薛玉笑声不断,眼角鱼尾纹都更清晰了些。

  聊着聊着, 薛玉忽然记起一件正事。

  她看了眼坐在另一侧床边小声说着悄悄话的颜未和江幼怡,抬手轻轻推了推江幼怡的胳膊:我记得今天开学,你们俩下午该去学校报道了吧。

  我跟徐老师请了假,晚两天再去。江幼怡回答她, 说完就扭头看向颜未, 倒是你,再不走就没时间吃午饭了。

  颜未其实想再留一会儿, 但现在已经中午了,苏辞和颜初也没道理一直迁就她,看着薛玉的病情的确还好, 江幼怡的情绪也平复下来,颜未没再坚持,站起来朝薛玉欠身:那阿姨,我就先回学校。

  两位姐姐顺势站起来同薛玉道别,颜未临行前跟江幼怡说:有什么事就给我发消息。

  嗯。江幼怡点头,你到了也说一声。

  三人离开医院,中途找了家餐馆应付午餐,下午两点之前,苏辞将颜未送到学校,副驾驶位的颜初回头递给她一张银行卡:你苏姐姐借给你的,以后要还的,知道吗?

  颜未本来还在犹豫,但听到她这么说,心里的顾虑便放下了:知道,谢谢苏姐姐。

  与其向父母摇尾乞怜,接受姐姐们的帮助也是一种回击。

  见她收好银行卡,颜初笑了笑,问她:你自己一个人可以吗?

  可以的,都到这儿了,又没有多少东西。颜未拿好书包,推开门下车,在车旁跟两位姐姐挥手说再见。

  待车开走,消失在视野之中,颜未才背起双肩包走进学校。

  整个高中部只有高三提前开学,其他年级的学生还有将近两个星期的假期,校道上零星有学生经过,但远不如平常热闹。

  高三十一班暂时没有换教室,他们还要在这间教室上几天课,大概要等两周后全校正式开学才连着他们的课桌一起搬去教学楼更僻静的一侧。

  同学们上午都签过到了,只有个别空位的主人因故没赶得及来学校上课,其中就有还在医院陪着薛玉的江幼怡。

  身旁的女同学从习题册中抬头,朝迟来的颜未爽朗一笑:上午高速路堵车吗?

  颜未觉得同桌的小圆脸好像瘦了一些,少了点婴儿肥的圆润感,更贴近她成年后的长相了。

  不堵,因为别的事情耽搁了。具体什么事,她不用解释,周晓晓也没问。

  作业完成了吗?

  都写完了。

  两句寒暄后,周晓晓埋头继续预习高三的知识点,颜未则拉开座位,放下书包。

  手掌拂过桌面,意外于空了一个多月的课桌居然没有落灰,她看了眼认真学习的同桌,瞥见桌旁崭新的垃圾袋里有几张报废的湿纸巾。

  谢谢啊。颜未说着,从容落座。

  周晓晓大概是明白她为什么道谢,头也没抬地应了声:嗯。

  新发下来的教材都在课桌里,同桌左上角的自制课表已经更新,颜未问完周晓晓今天上周几的课,把下节课要用到的课本拿出来放在桌上,翻开扉页写上自己的姓名。

  距离下午正式上课还有十几分钟,颜未做好准备工作就离开教室,去办公室找徐老师报道,顺便再去一趟财务部缴清这学期的费用。

  半掩的办公室门里漏出几句说话声,冻住正准备推门的人的脚步。

  汗毛猝然竖起来,经年累月养成的敬畏存储在她大脑皮层的每个角落,她几乎下意识就要后退,以回避这场不期然的相见。

  可随即,里面的谈话内容又刺痛她的耳膜,让她紧绷的心剧烈跳动几下,掀起难以遏制的反叛与倔强。

  这件事我们已经考虑得很清楚,徐老师,我们并非怀疑贵校的教学水平,只是未未最近身体状况不太好,我们希望让她回怡州调养,可能就在那边参加高考。

  毕竟,学习虽然重要,但我们做父母的,肯定还是更关心孩子的身体健康,想必徐老师也能理解。

  颜廷的话樾说得不疾不徐,态度看似诚恳,可神态间掩不住倨傲,是一种,不管徐婧答不答应,最后他都有办法把这件事办下来的笃定。

  徐婧桌上摊着一份转校申请同意书,只要她签署了这份文件,颜廷樾和何萍再带着它去见校领导走个流程,颜未的退校手续就算办理完成。

  面对两位如此强势的学生家长,徐婧本该不计较那么多,尽管她知道不管话说得多么好听,转学这件事多半是这两位家长独断专行。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在文件上签个字就了结了争执。

  她是少了一个优秀的学生,但也避免了后续可能发生的许多矛盾。

  但她犹豫了。

  想起上学期连着两次没考好,后来咬牙学习,期末又把成绩拉回年级第一的女同学笑着对她说喜欢这个学校,也喜欢现在的学习环境,不想花时间适应新的老师和同学,只想好好学习,她就无法泰然自若地在同意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我也是一个孩子的母亲,当然理解你们的心情,但是校方有规定,对于十四周岁以上的学生,提交转校申请需要经过学生本人确认同意。

  作为颜未的班主任,我有责任严格遵守学校的章程,由于颜未没有来学校上课,现在没法确认她的意愿,所以这个字我不能签。

  见面前两位家长眉头越皱越紧,脸上露出堪称愠怒的表情,徐婧继续保持得体的微笑:不如,你们看能不能打个电话联系颜未,我只要确认她有转学意向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