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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目一片白皙的色彩,两道柔和的曲线贴近她的鼻尖,呼吸中夹杂着颜未身上馥郁的芬芳,只要她稍稍抬头,就能亲吻近在咫尺的锁骨。

  她喉咙动了动,艰难地吞咽一下,勉强维持着即将倾塌的理智,按捺着心底一丝丝冒昧的念头,想拉开两人的距离,于是撑着身子试图小心退开一些。

  岂知她朝后靠了不到两厘米,立即被一只柔软的手掌拦住了。

  颜未双手护着她的脑袋,谨防她撞上浴池边缘。

  她这一动,颜未下意识地揽住她,将她朝怀里带,探出身子仔细检查她肩后有没有撞伤,但这一下,江幼怡无可避免地扑进颜未胸口,与一方柔软温暖的山丘再无阻隔。

  她感觉自己要窒息了,但即便窒息,也是幸福的。

  馨香环绕,飘飘欲仙。

  终于明白为什么古人会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她一点都不惨,这一跤摔得真值。

  作者有话要说:小江同学:我还可以再来亿遍!

  第90章

  颜未检查了江幼怡的背和肩, 确认没有再添新伤才放了心。

  怀里的人一口气憋到极限,脸涨得通红,眼看就要断气了, 颜未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异样,觉察与江幼怡的脸密切接触的部位是哪儿, 她白净的耳根也难得晕红, 飞快松开手直起身,拉开两人间的距离, 匆忙背过身去。

  浴室里刹那安静下来,热气腾腾的水雾蒸腾弥漫, 谁也不说话, 似乎只要开口, 不管说什么都不合时宜。

  可保持沉默也不是一个好的选择,沉默的时间越长,气氛就越尴尬。

  这时,门外传来江妈妈的声音:幼怡,刚刚怎么了?什么事儿这么大动静?

  没事!江幼怡回答着, 声音又慌又急,唯恐江妈妈发现什么。

  尽管洗手间门早就锁好了。

  好在江妈妈没怀疑,听江幼怡说没事就走开了。

  江幼怡羞得双手掩面,完全丧失思考能力。

  颜未比她稍微好点, 也知道刚才的失误是自己造成的, 她搓了把绯红的耳根,捡起掉在地上的毛巾扔进水盆里。

  胸口还残留着异样的触感, 她抓下挂钩上的浴巾把自己裹起来,不敢回头,又担心江幼怡一直坐在地上会冷而且湿气重, 纠结了几秒还是小声开口:你快起来吧,洗好了就把衣服穿上。

  江幼怡也不敢看她,闷闷地答应一声,忍着屁股痛爬起来,撒上拖鞋走了两步确认没摔坏,这才抽了根毛巾胡乱擦干身上的水珠,取过自己的衣物利落穿好。

  你先出去把药酒找出来。颜未听着背后的声音,估摸江幼怡应该弄好了,拉开门给她让路。

  江幼怡落荒而逃,从始至终没敢看颜未一眼。

  颜未本来也不好意思,但见江幼怡比她更慌,她突然就不害羞了。

  事已至此,背肯定不用再擦,她伤了手肘活动不方便,又不能把江幼怡叫回来,干脆放弃。

  穿上江幼怡的t恤和短裤,颜未拂开镜子上的水雾看了眼镜面上倒映着的人,等红晕散得差不多了才从洗手间出来,钻进卧室。

  江幼怡已经找好东西坐在床边,自己倒了药酒往淤青上揉。

  夜已经很深,平常倒了这个点儿都该翻二觉了,可她们的兵荒马乱还远远没有结束。

  颜未撕开四肢包裹的保鲜膜,问江幼怡:吹风机在哪儿?

  江幼怡的头发被毛巾包着,耳朵完全露出来,红彤彤的耳尖绯色未退,闻言偷偷看颜未一眼,又飞快低下去,小声道:我待会儿可以自己吹的。

  我说了要帮你吹头发吗?颜未怼她。

  江幼怡:

  书桌第二个抽屉里。

  难得看见江幼怡这副委屈又憋闷的样子,颜未好心情地弯起嘴角,拉开指定抽屉,吹风机果然在里面乖乖躺着。

  她接好电源,径直走到江幼怡身边,隔着一层毛巾把软而黑的短发搓到半干,再拿吹风机吹。

  江幼怡眨眨眼,想笑,又怕再次被怼,只好绷紧脸装作无事发生,专注于低头涂抹药酒。

  两个人距离很近,空气中混杂着药酒刺鼻的味道,洗发水的气息,还有颜未身上不知名的淡淡馨香。

  静谧的氛围中只有吹风机呜呜作响的声音,浴室乌龙的尴尬却在这个过程中一点一点消解,江幼怡头发不长,几分钟就吹干,正好江幼怡也把两条胳膊上的淤青抹完。

  颜未说了句你趴下,背上我帮你。转头收好吹风机。

  江幼怡依然有点扭扭捏捏,可对上颜未眼中的理所当然和脸上似笑非笑的挑衅,她就豁出去了。

  心说胸都埋过了,擦个药算什么?然后面红耳赤地往床上一趴,任由颜未掀起她的衣摆,把背部零零散散的淤青呈现出来。

  纵使刚才已经看过一遍,颜未再见到这样的伤势,还是不由自主地难过。

  默不作声地往掌心倒点药酒,再小心揉到江幼怡背上,颜未忍了许久,没忍住,很小声地说:要不你再劝劝阿姨,让她和你爸爸离婚吧。

  江幼怡枕着自己两条胳膊,稍稍侧头望向认真帮她擦药的女同学,看了一会儿,才叹了口气:我也想,还查过这方面的资料,可是他们协议离婚多半不行,江康国不会同意的。

  说完她转开脸,刘海垂下来挡住她的眼睛:就算我妈向法院起诉离婚,但家暴判定的条件很难完全达成,江康国又有检察院的亲戚。

  换句话就是,行不通。

  国内相关法规

  并不完善,家暴的判定标准尤其苛刻,对于像江妈妈这样没有自己的工作的家庭主妇而言,起诉离婚的难度的确非常大。

  不过颜未已经考虑了一段时间,对此有一些想法,她看了眼关好的卧室门,凑近江幼怡小声说:我有个办法,你要不要听?

  江幼怡一脸疑惑地点头,颜未就在她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

  还能这样?江幼怡听得有点懵,但眼睛发亮,像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颜未直起身继续给她擦药:只是行使公民的正当权益。

  不愧是学霸,解题思路就是跟一般人不一样。江幼怡啧啧称奇,看得出心情已经好了很多,答应得非常爽快,我看能不能找到机会吧,到时候把东西直接给你吗?

  颜未点头:可以。

  她们这边刚刚商定,卧室门就被敲响了,颜未放下药瓶,顺手再拉下江幼怡的衣摆,这才走过去打开房门。

  颜初站在门外,与颜未目光对上,饶有深意地朝她挑了下眉。

  颜未故意无视她搞事情的眼神,主动出声:你们聊完了?阿姨怎么说?

  两位姐姐肯定已经把她们的打算告诉薛玉了。

  颜初翻了个白眼:早聊完了,阿姨已经同意跟我们一块儿走,你们两个磨磨唧唧的还不快点儿。

  颜未承认她们确实有点磨蹭,这点无法反驳,但事出有因,她懒得听颜初唠叨,嘴里说着知道了同时关上门,把颜初堵在外边。

  颜初气笑了,隔着房门骂了句:没良心的小东西!

  房门刷一声又打开,颜未站在门里瞪她:你就比我大三岁,我是小东西的话,那你也是!苏姐姐,你说是不是?后半句是对着客厅里看过来的苏辞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