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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8)(2 / 2)


  沈虞河倒不是木头,他靠近了郁玉,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安抚的意味极重,哄他道,好了好了,别哭了。今天是你二十岁的生日,把脸哭花了不好看。

  小寿星在生日的时候要快快乐乐的,明年才会有好运。

  郁玉抬起头,他抹了两把眼泪说,先生,我是不是特丢人?

  他还没等沈虞河说话,继续低声道,本来今晚他们让我来酒店,我也没什么感觉,来就来了。

  下午郁清来找郁玉的时候,做好了费一番口舌的准备,但没想到他刚提出来,郁玉就同意了。

  我知道了,你出去吧。郁玉把手里的案例放下,他对郁清道。

  郁清一愣,他还以为郁玉不会去的,白费了他那些打好的腹稿。于是他抿唇笑了笑道,哥哥能去最好,毕竟我的生日会怎么能没有哥哥的参加。

  郁玉不冷不热道:哦,你出去吧。

  他白皙的指节又捏起那本书,照明灯亮着,郁玉拿起笔在上面勾画。

  郁清捏了捏拳头,他的手上特意带了郁父送他的手表,还有自己刚换上的西装,结果郁玉看都不看他一眼,让郁清觉得自己像一个小丑一样。

  他站在原地。

  郁玉回过头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道,你怎么还没走,小清?

  郁清反复吸了一口气,胸膛起伏,最后道,别忘了下午的生日会。

  郁玉来的时候穿的常服,反正他也不用下楼,就在楼上的房间呆着。

  心情很平静,反正对这些事他学不会和自己和解,不能让自己看开,可能就剩看不开的那条路了。

  这样不行,这些又算得上是什么事呢?他想,我还没追到沈虞河,我可不能想不开。

  结果今晚沈虞河在念出那句话的瞬间,郁玉就破防了。

  他想起来自己小时候,别人家的双胞胎,按理说应该得到父母同等的疼爱,但是他和郁清不一样。

  他刚出生的时候比郁清沉很多,郁清就像一个营养不良的小花一样,只能送到育婴箱里,小小一团。而他被抱回家由保姆照看。

  医生说郁清是先天不足,只能慢慢养着,在医院一呆就是几个月,郁母在医院里看着郁清,心疼的不得了。后来郁清的身体一直不怎么好,大病小病没断过。

  郁父是个生意人,信命,托人找了大师,来看看是不是家里的风水出了问题。

  那个大师一算,高深莫测地告诉郁父,是郁玉的命格不好,从小克兄弟,长大克父母。他信誓旦旦说,在娘胎里就把兄弟克成这样,等他长大了命格恐怕会越来越凶险。

  就这几句话,从那以后全家人的态度就变了。郁母告诉郁玉,是你把你弟弟害成这样的,你要补偿他,对你弟弟好,让着弟弟是应该的。郁父说,果然只有小清是福星,给我们家带好运。郁清说,哥哥,这是你欠我的。要不是因为你,我的身体不会这样。

  郁玉信了,他努力补偿他的爸爸妈妈和弟弟。他想,要是没有我,他们会不会更幸福一点?

  他在母亲节给妈妈叠了九十九个千纸鹤,转头被郁母扔进垃圾桶骂道晦气。他主动给爸爸捏肩膀,被郁父训斥,行了,你就知道干这些东西,一点都不知道上进!

  他开始上进,换来的是郁清对郁母哭诉,为什么哥哥的成绩那么好?都怪哥哥,我没有拿到第一名。

  哦,郁玉想,是不是我的存在即原罪。

  后来有个人教郁玉,他告诉他,你要学会和自己和解,小孩。但是我说的和解的意识不是让你躺平,而是对一些傻逼人傻逼事说滚你妈的,老子不干了。然后拍一拍衣袖,像挥去尘土一样把他们挥走。

  这些东西不值得你为此上心。你要学会找到生活的意义,然后为此努力,在自己的领域发光发热,不要和一群臭水沟的东西纠缠,浪费自己的时间。

  沈虞河抬起手给郁玉擦了擦眼泪。

  他的洁癖在郁玉这里并没有发作。

  然后他笑了笑说,哭的和一个小花猫似的。

  在郁玉说出有一个教他和世界和解的时候,沈虞河就知道是谁了。

  是他。

  五年前刚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虞河在桥上顺手救下来一个小孩。天黑灯光暗,再加上沈虞河刚从无限流世界出来,还没缓过来,自然没记住那个小孩的脸。

  郁玉蹭了蹭他的手掌,又往前靠。

  沈虞河没有拒绝,就是无声的默许。于是郁玉缩进了沈虞河的怀里,把脸贴在他胸口,汲取着一丝属于沈虞河的气息。

  他的眼眶微红,像个垂下耳朵的兔子。

  沈虞河安慰他道,你们老师没说过吗?封/建/迷/信/不可取。

  郁玉乖乖地点头。

  也是在沈虞河说了之后,他才突然明白,不能和傻逼人傻逼事多计较,回头呕气的还是自己。

  后来听说那个大师还在招摇撞骗,说什么命格风水,郁玉打了市长热线举报,又写了举报信,把那个大师送进了橘子,让他在里面不愁吃穿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也不知道他在算命的时候,有没有算过自己的命。

  他这么想着,唇角弯了弯。

  要学会善用社会的力量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

  天空突然被染成白幕,发出独有的烟花的轰鸣声,随后各色的烟花炸开,亮起绚丽的光。

  沈虞河轻声道,郁玉,看烟花。

  郁玉弯了弯笑眼,夸赞:好看。

  随着烟花褪去,这一片又恢复了寂静。

  然后有一个人看见了他们,忙溜地跑过来道,我的老天爷,老板,你怎么在这?

  天知道徐秘书在大厅里笑得脸都僵了,沈虞河不在,他就相当于是沈虞河在外的代言人。

  被众多宾客围着,试探沈氏下一个的投资风向,沈氏接下来的动作,沈氏他差点要说,老板你快来,我一个人承受不来。

  好不容易找了一个空隙摆脱了他们,给老板发消息也没有人回,一问服务员,说沈总可能去花园了。

  徐秘书扶了扶眼镜继续道,老板,这次我强烈要求加

  他话音未落,震惊地看着沈虞河,和他怀里的郁玉。

  这这是什么大型相亲相爱现场?老板怀里抱的谁?!

  啊啊啊啊不是郁清!不是郁清!这个人他不认识!

  他神情恍惚,感觉自己似乎撞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当事人沈虞河反而淡定道,怎么了?

  他松开拍着郁玉脊背的手,又把外套脱给郁玉给他披上,刚才郁玉冷的打颤了。

  等这一系列完成,沈虞河才起身。

  没徐秘书迅速把头扭到一边闭着眼,颤颤巍巍道,老板,我什么都没看见。

  徐虎虎,你这是什么狗屎运气!他认真地想,要不要拿自己的私房钱去静安寺结个善缘,这个运气简直了呜呜呜呜,徐虎虎流泪了。

  知道花园里的人是郁家的大公子郁玉之后,徐虎虎为他老板的爱情迷惑了。

  他心里咬着小手绢,左右摇摆,为什么有钱人的爱情是如此难懂,他不理解。

  宴会临近散场,沈虞河进去后发现郁清和郁父还有沈四安在一起聊天,郁清的脖子上还有隐隐约约的红印,被衣服挡住,但又没有完全挡住。

  两人在郁父的眼皮底下眉来眼去,也不知道郁父知不知道。

  郁父反而在沈虞河来了之后频频找他聊天,一会贤侄一会虞河,不难看出他对沈虞河的欣赏。

  沈虞河往旁边一看,得,沈四安脸都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