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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节(2 / 2)


  这么薄薄的三份礼物,不用估算市值,就已经是大部分人辛苦劳作一辈子都无法企及的财富。

  郁南瞠目结舌, 感觉自己一夜暴富。

  震惊之余,他渐渐冷静下来。

  难怪昨天严思尼的反应那么大, 原来这个生日本来就不是普通的庆祝,其中暗藏玄机。

  郁南想, 世界上为什么会有严思尼这么讨厌的人呢?

  如果他收下这些, 一定可以把严思尼气个半死。

  严思尼那张脸被气得扭曲,还恨他又打不过他的样子, 光是想一想就很爽了。

  可是郁南知道,这些东西是属于他的,却又不是属于他的。

  世界上没有无偿的爱。

  人一旦有了给予,就会对给予对象有期望。

  如果真的接受了严家的东西,他就会慢慢变回严思加,再也不是郁南了。

  另外,来自长辈们的好意同时也让郁南感受到了压力。

  除了严思尼,严家的每个人都很爱他,都对他很好很有礼貌。可是对于郁南来说,那原本只是一次失散多年的家人间的见面,现在却因为这些东西让他产生了不真实感,隔着一层纱,远没有想象中来得亲近,就像他是一个急需大家通过物质来补偿的对象。

  仿佛只要给他的足够多,严家那颗伤痕累累的心就会慢慢愈合。

  手握巨额财富,郁南却不太想要。

  他宁愿要一个郁姿姿亲手做的蛋糕,要一首郁家人一起唱的生日歌。

  他先将这些东西都拍了照,躺在床上发到覃乐风手机里“炫富”。

  覃乐风发了一排柠檬过来。

  然后郁南说:[其实我真的不太在意钱,我是一个视钱财如粪土的人。]

  覃乐风:[您的好友拒收了这条消息。]

  郁南:[好吧,其实照片是留着以后用来气严思尼的。]

  他把严思尼威胁他的事情说了一遍,覃乐风发了一条语音过来,大骂贱人,又问郁南准备怎么回击。

  郁南想了一会儿,也发语音:“没什么好回击的。纹身最主要的用途是遮盖疤痕,他伤害不了我。”

  覃乐风:“可是郁宝贝……那是一片玫瑰。”

  郁南道:“还好吧。我已经想明白了,我还是幸运的,至少那不是一个名字。”

  讲完这句话,有什么郁结在胸的情绪蓦地纾解开来,一直以来禁锢着他咽喉的桎梏霎时松了开来。没有人可以威胁他,也再没有有人可以伤害他。

  他自己就是一个军队。

  又与好友聊了两句,郁南将那些东西都整理好锁进柜子里,准备下次去见爷爷的时候还给严家。

  二十岁是个新开始。

  想到这个郁南心情好了不少,收拾好书包去画室。

  等他到了,才猛然想起一件事,收回了伸进门里的脚。

  他不想在这里见到宫丞。

  那种压抑又回来了。

  他不是很懂宫丞到底想干什么,也没有兴趣知道,他以为他说得很清楚,却偏偏事与愿违。每次宫丞一出现,他的心口就疼得厉害,不知道是为那段愚蠢的过去而难受,还是为别的什么。

  总之,不想再和那个人有交集就是了。

  郁南在门口探头探脑了一阵子,又往楼下看,想看看有没有宫丞的车停在那里,如果有,他就打算不要进去了。

  余深路过发现了他:“郁南,你在干什么?今天迟到五分钟了。”

  郁南:“……”

  这个孩子最近已经恢复了一些活力,笑容也多了一些,很快成了画室的新宠。

  看着他好起来,有重见阳光的趋势,余深哪会不知道他想什么:“今天那个谁没来。”

  师生俩进了小画室,郁南放下书包扔在地上,坐上了高脚凳准备开始画画。

  昨天因为宫丞在,他的进度被耽误得很慢,今天得补起来。

  “你昨天是不是受影响了。”余深问,“才画了一半不到。”

  郁南:“……一点点。”

  余深产生了属于长辈的责任感,道:“那我干脆告诉你更多,是关于他昨天为什么来的。你要受影响就一次影响完,以后不要反复受影响。”

  郁南觉得有道理,便点点头:“他以后不来了吧?”

  余深说:“应该不会来了。我们画室之前是与树与天承签的协议,现在宫先生将股份都卖掉了,他和树与天承没有了关系,和我们也就没有了关系。”

  郁南心中惊讶。

  昨天其实他听到他们的谈话,心里就有些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