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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节(2 / 2)


  偌大的大厅里,只坐着付勋州一个人,但很奇怪,付之清突然觉得空气有些稀薄。

  付勋州坐在单人红木椅子上,伸手对付之清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付之清也算是明白,付勋州今天是特意在等自己。她下意识咽了咽口水,走到付勋州的面前坐下。

  付勋州静静坐在椅子上,像是一只慵懒占据领地的雄狮,他微微俯身给付之清倒了一杯茶。

  若是付勋州想,他总能叫人看了心生害怕。

  “白茶,听说您喜欢。”付勋州言简意赅。

  付之清抿了一口茶,淡淡道:“好茶。”

  “仅仅只是好茶吗?”付勋州连笑意都懒于应付付之清。

  付之清放下茶杯,也不兜圈子,道:“我听说,你要辞去付氏集团董事长一职。”

  付勋州面色淡淡:“这不是您一直希望的吗?三年前从我坐上付氏集团董事长位置的那天起,你就千方百计想拉我下来。晚辈不才,到现在才算是让您满意了。”

  没有外人在,付之清也不想和付勋州兜圈子,她实话实说:“你大伯和二伯都还年轻有为,再不济还有你大哥付和煦。所以你不能怪我,每个人都有私心。”

  付勋州突然不屑一笑,眼底全是轻蔑:“您的私心我管不着,您有意见冲我来便是,我无话可说。毕竟,我也不想跟一个女人一般见识。可您又何苦为难别人,是吃饱了太撑么?”

  付之清也不堪受到这般侮辱,忍不住说:“你现在来跟我算账是不是太晚了些?周又菱已经不是你的妻子了。”

  做过的事情付之清不想否认,从前碍于叔侄关系,付之清从不会在付勋州的面前“欺负”周又菱,加上付勋州平日里繁忙,很少理会家务事。付之清是吃准了自己拿付勋州没有办法,加上她对周又菱有一些偏见,所以在周又菱身上的小动作不断。

  自从付勋州和周又菱离婚以后,付之清得知自己当年被人蒙蔽,心里也不是没有愧疚。但生性高傲如她,不可能会为自己做过的事情道歉。

  “我付勋州糊涂一时,总不能糊涂一世。”付勋州一脸云淡风轻,低头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对付之清说:“劳烦你从宅子里搬走,从今往后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付之清站起来,怒气冲冲道:“你凭什么!”

  付勋州将手上的一杯茶往桌上一放,头也不抬道:“不凭什么,因为我要收拾你并不是什么难事。而我现在看你很不爽。”

  付之清的双腿突然一软。因为她知道,付勋州骨子里从不是什么良善之人。

  第56章

  付勋州和付和煦自幼一起长大。

  都知道付和煦是爱惹是生非的人, 但没人知道,多数时候,付和煦惹出来的事情都是付勋州去善后。

  付之清犹记得印象最深的是有一年, 不知道是付和煦怎么就被一群混混给盯上了,对方三天两头去学校堵人却堵不到人。巧合的是,付勋州和付和煦长得有几分相似, 那几人便认错了人。

  三个人堵着付勋州,还拿了一根长长的铁棍。付勋州本是寡不敌众,但他不知怎么夺了对方受伤的铁棍, 硬生生将拿三个人统统打断了腿。

  付勋州的狠是真的狠, 丝毫不留一点情面。他当场放话, 若是还有人来学校找付和煦的麻烦,他会直接将对方的双腿砍下来。吓得对方真的不敢再来找麻烦。

  为了这件事情,俞婉容责罚付勋州在祠堂跪了三天三夜。

  付勋州的性子真的是让俞婉容硬生生磨下来的。

  俞婉容知道在一个大家庭里生存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唯有磨平棱角, 才能左右逢源。但她不知道, 刻在骨子里的东西是改变不了的。

  其实付之清一直都知道,付勋州的性格像极了她那个已经过世的三哥付之铭, 狠辣、不近人情。

  小时候的付之清就爱调皮捣蛋, 家里没人拿她有办法, 只有三哥付之铭看不惯她的作风一出手就是一个嘴巴子。大庭广众之下,亲朋好友面前, 付之铭从不给付之清好脸色看, 他不惯她的脾气, 能教训就绝不手软。是以,付之清一直很不喜欢付之铭。

  付之铭去世以后,留下妻儿。妻子俞婉容的性格和付之铭南辕北辙,她内敛,从不喜争抢。而儿子付勋州却和付之铭是一个骨子里刻出来的。

  是以,付之清对付勋州也一直喜欢不起来。

  看到眼前的付勋州,有那么一刻,付之清以为自己看到了三哥付之铭。

  付勋州起身,高大的阴影笼罩着付之清。

  付之清下意识往后坐了坐。

  付勋州没有再理会付之清,直接出了大厅,坐上了门口那辆正在等候的车。

  上车后,坐在副驾驶正在玩手机游戏的付和煦收起手机,转过头来看着付勋州。

  “你还真去找小姑了?”付和煦问。

  付勋州没有回答,他的心情并不见得多好,脸色甚至比刚才进屋的时候更沉。

  他的心里比谁都清楚,现在说这些,亦或者做这些事情都已经太晚。

  可奈何他醒悟过来也太晚。

  付和煦见势不妙,也不好多说什么,但他还是忍不住说:“你有这份心弥补,其实也算是开了窍。姑姑被赶出付家,算是颜面扫地,她这个人最好面子,怕是在南州市再也抬不起头来。”

  若是伤害,付勋州最知道怎么直击要害。以前是念及家庭和睦,但他现在已全然不在乎。

  付勋州瞥了付和煦一眼,问他:“公司业务你适应得怎么样了?”

  一提到这个付和煦就头疼,他翻了翻白眼,说:“我真的太难了。”

  “对你而言难吗?”付勋州依旧面无表情,“你收收心或许就简单了。”

  付和煦知道自己欠付勋州的,不好再辩驳什么,他问:“那你接下来要做什么?”

  付勋州没有回答,但嘴角终于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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