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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深藏,不露(1 / 2)





  顾斋看见是楚接舆,眼底的紫光这才散了下去,语气悠然:

  “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情报组织,堂堂‘影阁’的当家人,居然会藏在一个楼子里。楚接舆,或者说,是楚清微?”

  楚接舆,不,应该叫做楚清微。只见他敛了平日那般不正经的模样,随意的靠在一旁的珠帘下,眼眸微垂:

  “你也不一样吗,堂堂控心一族最后的少主,顾谢书。”

  楚清微一语中的,末了补充几句:

  “沈晋有诗云:清虚界,任风敲雨筛;掩柴扉,谢他梅竹伴我冷书斋。”

  “顾斋,顾谢书,我早应该想到的。”楚清微自嘲一笑。微弱的烛光下,看不清眼底神色。

  他就说嘛,为何这明月书院出现的那么突然。

  因为读书人都讲究一个“官匪对立”,皓月山寨里头的人虽然不滥杀无辜,但是土匪之名早有耳闻。所以一般的读书人都不会没事跑到这儿开个私塾的。

  但是这个人开了,而且还不收费,只要管他的饭就好。

  先不说明月书院内里如何,就凭这明月书院的面积,只怕没个数百两银子是拿不下来的。

  这男人表面看起来一副文弱的书生气,虽然宣称对外挂官归隐,跑到这儿来当个教书先生。但是大昭国的每一所书院都会或多或少有朝廷的人安插在其中,就是达到控制的目的。

  这明月书院不仅没有朝廷中的人,还可以自行招武师。

  想到这儿,楚清微忽然觉得,这个男人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而且前头还有徐廷和一事……楚清微忽然打了个激灵,总觉得好像遗漏了什么。

  这时顾斋开口了,语气里带着点威胁:

  “楚清微,你若是不想被我所控,就闭上你的嘴。”

  说话间,顾谢书眼底隐隐有紫光流动,大有楚清微不同意的样子就会将人控制住。

  楚清微只得应了。

  废话,据说被控心一族的人所控制,大多最后都会变成疯子。

  他楚清微还没有活够好不好?

  顾斋见他应下,这才道:

  “今晚,我们谁也没有见过谁。”

  “我知道轻重,虽然并不知道你为何要隐瞒身份,但是我楚清微说话算话,你大可放心。”

  楚接舆留下这几句话,转身离开了院子,消失在茫茫黑夜之中。

  顾斋双眸中的颜色有些深,不一会儿收回目光,转头看向书桌上的东西。

  女子有些娟秀的小字跃然而上,上头誉抄的是李青莲的两首《长相思》。

  “长相思,在长安。络纬秋啼金井阑,微霜凄凄簟色寒。孤灯不明思欲绝,卷帷望月空长叹。美人如花隔云端。上有青冥之高天,下有渌水之波澜。天长路远魂飞苦,梦魂不到关山难。长相思,摧心肝。”

  字体不像寻常女儿家用的簪花小楷,行云流水之间透着一股潇洒豪迈之气,只不过用来写了这般哀怨的诗词……

  想必,她平日也是个快意恩仇潇洒豪迈的女子,一个人一把剑一壶酒一匹马,便是一生。

  顾斋又顺着往下看,只见那儿写着:

  “日**尽花含烟,月明欲素愁不眠。赵瑟初停凤凰柱,蜀琴欲奏鸳鸯弦。此曲有意无人传,愿随春风寄燕然。忆君迢迢隔青天。昔时横波目,今作流泪泉。

  不信妾肠断,归来看取明镜前。”

  念及最后一处,顾斋竟然有点哭笑不得。

  哪里瞧出来半分憔悴的模样?整日里各种点心吃食就没有停过,去定制新年的衣服的时候还抱怨这衣服的尺寸又比去年的大了不少……

  “这个傻丫头……”顾斋轻轻的将这张纸小心翼翼的收好放入怀中,起身的时候不小心打落了桌子上的一个檀木雕花盒子,忙捡了起来。

  随着盒子跌落在地上,里面的东西也露了出来,顾斋捡起来的时候现是一块鸳鸯佩,看起来是是用上好的紫翡雕的。

  不过看起来,这个鸳鸯佩应该还有另一半的,那另一半呢?

  忽然顾斋想起来前几日灯会上,她腰间的那块鸳鸯玉佩。

  “看起来应该是一对。”顾斋借着烛光看了过去,那玉佩用紫翡打造而成,触手生温。上头的图案活泼可爱,栩栩如生,是个极其精美的物件儿。

  然而这剩下的一半玉佩,究竟是送给谁的……

  顾斋自认自己是控心一族最后的传人没错,然而控心一术,若是涉及控心之人本心的事儿,则有可能会出现偏差。

  控心之术,若是控心人连自己的心都控制不住,何谈控制他人?

  所以自从顾斋上次趁苏九祸着凉昏睡一夜,得了她的身份之后,就再无所获。

  很显然,顾斋并没有意识到苏九祸一事与他本人息息相关。

  更没有意识到,一对上苏九祸,什么控心,都是无稽之谈。

  顾斋看着手里的这块玉佩,一时间动了内力,只差轻轻一捏,那玉佩便会化为齑粉。

  最后某人还是叹了口气,将玉佩放了回去,盯着那装玉佩的盒子很久。

  “既然是你喜欢的,我必然帮你护着。”顾斋心里默念,脑海里都是之前两个人在一起的一幕幕……

  原来她之前那般,都可能是为了另一个人。

  而他,可能只是个可悲的替身罢了。

  完全不知道因为自己那一块没有来得及送出去的玉佩造成一个很严重误会的某人,此刻正咬着勺子,愣愣的不说话。

  “牵念毒?”苏九祸方才正舀了一勺补血的药膳往嘴里送,闻言不由得呆了呆。

  她就说嘛,为什么安然一直避着她。

  正从碟子里取了块马蹄糕的沉檀糯米,今日上身着一件柑子色妆花缎撒花短袄,下身着一条镶了狐狸毛的月牙白长裙,头上的一支攒珠八宝步摇随着说话时的动作微微摆动,少了往日的淡雅,多了几分华贵。

  闻言又补充道:“其实我心里有个猜测,这个人怕是不仅仅要对你下手。”

  “你我都知道,身中牵念之毒的人,会将睁开眼时看见的第一个人,认做是杀了心上人的人——”

  沉檀糯米说到此处,话锋一转:“假设当时出现在你面前的人不是安然,而是给你疗伤的人……比如说,风宸。”

  见苏九祸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沉檀糯米端起茶送至唇边的动作停了下来:“你怕是不知道吧,那天晚上你作之时,直接一掌打伤风宸。”

  “咳咳咳……”苏九祸被这话给惊到,方才喝进去的一口药膳给直接呛住,咳得眼泪汪汪。

  沉檀糯米放下茶杯,迅速走到苏九祸跟前给她顺气,后者这才好受许多。

  “这毒那么可怕……”苏九祸念叨了几句,又问:“三师父,既然你都说这毒用来牵制心上人的,可我怎么没有感觉啊……”

  苏九祸很纳闷,既然是说牵制心上之人,怎么感觉这毒没用啊……

  不怪苏九祸如此想,昨晚顾斋前来,压根就没有见过他被牵制的模样。

  “只怕是误传了。”不知何时,风宸着一袭银白色的滚边交领长袍出现在两个人的身后,眼下的乌青有些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