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些幻觉的逼真程度，连他自己都无法区分。

黑暗袭来，但是无尽的画面，却一一从他的脑海中闪过。

痛苦、悲伤、绝望、失落、酸甜苦辣……

万般滋味萦绕在秦川的心头，让他忽而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孤独，整个天地宇宙，似乎只剩下了他自己一个人。

黑暗，依旧是无边无际的黑暗……

此时，在九嶷之门，慕容雪儿等人全都停了下来，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回头望去，看着那个用自己的生命来营救他们的恩人。

没有人清楚，这一刻秦川和灭大师的交锋，究竟是谁占据了先机。

但是他们心中都隐约的感觉到，秦川也好，灭大师也罢，在九嶷之门关闭之前，他们恐怕再也出不去了。

慕容雪儿已经哭成了泪人，她知道这一别，再无相见之日。

可如果不走的话，无疑辜负了秦川的期望。

“长孙宫主，我们怎么办？”此时，靳鹰忍不住问道：“就这么一走了之了吗？”

长孙如玉秀眉紧蹙，眼眶中的泪水已经打转了几圈，拼命忍着不落下来。

“走吧！”最终，她长叹了口气，道：“不要让秦川的牺牲没有任何价值。”

靳鹰有些于心不忍，但也知道分别是不得不面对的现实，重重的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先走一步！“

言罢，他御剑一闪，随即便消失在九嶷之门的后面。

其他人的修行者看到后，也都先后告别，穿越九嶷之门。

等到最后，场中只剩下了慕容雪儿和长孙如玉以及唐风三人。

“老爷子，你怎么还不走？”慕容雪儿问道：“九嶷之门马上就要关闭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你们不是也没有走吗？”

“我们……”长孙如玉迟疑了一下，和慕容雪儿对视了一眼，道：“我们不打算走了。”

“对，我们要留下来陪着秦川。”慕容雪儿也是坚定的说道：“无论是生是死，都在一起。”

“要是你们两个也都死在这里，岂不是太不值得了？”唐风却是摇头笑了笑，道：“多留两条人命给灭大师那混蛋陪葬，不划算啊！”

“老爷子，你不用劝说我们了。”长孙如玉说的站定截图，道：“我们姐妹二人已经下定了决心，一定会留下来的。”

顿了顿，又道：“老爷子，趁着这个机会，你还是赶紧离开吧！”

唐风也不慌张，只是眯着眼睛，望着下方还在激战的战场，缓缓道：“我已经老啦，也活够了，万剑门的弟子死伤殆尽，我作为掌门活到现在无非也就是想着报仇罢了。”

感觉到唐风话里有话的时候，慕容雪儿忍不住道：“老爷子，你……”

唐风蓦地抬头，目光扫过两人，脸上露出了一丝豪迈而又决绝的笑容，道：“该走的是你们两个，我自己留下来。”

闻言，长孙如玉急道：“那怎么能行，我们留下来，那是因为……”

话说到这里，长孙如玉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样，蓦地止住，秀脸也不由得红起。

虽然是在关键时刻，可是长孙如玉依旧有些羞赧。

唐风却明白了她的意思，一捋长须，哈哈笑道：“长孙宫主，你不说我也明白的，你和慕容掌教应该都喜欢秦兄弟吧？”

慕容雪儿也有些脸红，保持了沉默。

唐风则是继续说道：“正是因为如此，我才要留下来，让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