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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一章 「六月十二日·我没有搭那班列车」(1 / 2)



身为男高中生兼当红轻小说作家的我,正被年纪比我小且从事声优工作的女同学掐住脖子。



这就是我目前的处境。



我心想。



也许我差不多该放开手了。



我觉得不该再让似鸟——



继续掐住我的脖子。



我觉得我似乎在强迫她。



不,我实际上就是在强迫她。



做这种事不好。



我不该把手压在女生的手上,让她持续掐住我的脖子。



* * *



六月十二日,星期四。



在隔天要进行第十一话配音的这天——



我没有搭上平常那班特快车。



不,说得更正确一点,我无法去搭车。



当列车从车站出发时,我正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睡觉。



我并非午睡睡过头,也不是因为讨厌工作而翘掉配音行程,更不是因为想要回避似鸟而不想去东京。



那么,是为什么呢?



我发烧了。



「总觉得头在摇晃。是地震吗?」



当天上学时,我开始这样想。



我在跟平常一样的时间起床,确认过本周都要上夜班的母亲已经下班回家睡觉后,再去吃早餐。



学校距离我家很近。



从本周开始,我就没有因为佐竹同学的事而迫使自己直到最后一刻才进入学校。直到周三,我都很正常地提早到校,在教室内悠闲地看书。



前往学校途中,发生了地震。



震度大概是二或三吧?明明在走路,我却发现头部在摇晃。



那明明就是前兆——



我只有停下脚步,用智慧型手机查询是否有地震发生。



现在回想起来,如果我当时没进教室,而是前往保健室就好了。



开始上课后,我偶尔也会觉得这个世界在摇晃。由于上课时不能使用智慧型手机(虽然有的人会偷偷看手机),所以只要一摇晃,我就会觉得:



「为什么大家都没发现地震呢?大家都不在意吗?」



不久后,我居然这样想:



「这该不会是表示,只有我能够提早一天察觉到地震吧?难道我事先得知明天这个时候会发生连续地震吗?莫非我得到了预知能力?我会预测到不久之后发生的重大事故,并烦恼要如何将此事告诉大家吗?结果我成功阻止事故发生,成为英雄,然后接连不断地防止了各种事件与事故,并获得了国家给予的庞大金钱,过著悠然自得的生活。(录入君吐槽:少年你病的很重,中二病末期。如果你的这些思维全是负向而且带有自残倾向的那么就是典型的精神分裂症了啊……)



然而三年后的某一天,我被企图将这项能力用于军事用途的外国间谍盯上,但我仍透过预知能力完美地避开所有危机,并与中途出现的女主角相恋。正当我觉得要迎向精采的美好结局时,我预知到我明天就会死去,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至今预测准确率百分之百的我,究竟是否能逃过这场死劫呢——



现在回想起来,那真是个壮烈的错误,也是个失控的妄想。



结果,我自己完全没发现自己正在发烧。



第三节课刚结束时。



佐竹同学的事(大概)已经解决,不必逃到厕所。



下课时,我一直坐在椅子上。不知为何,我就是不想去散步。



坐在我前面的男同学,将教科书收进抽屉后站了起来。接著,当他打算走向教室后门时,临时停下了脚步。



我一抬起头,便与他的眼神交会。



再怎么说,我还是能够勉强记住坐在眼前的人的名字。这位中等身材,总是把一头褐发梳得很整齐的男同学姓「爱泽」。



这个姓氏相当罕见,而且姓氏中有「爱」这个字,让我觉得很帅气(我不知道他本人是怎么想的)。



上课时,我就坐在姓氏相当特别的爱泽与似鸟同学之间。



本学期刚开始时,原本坐在那个位子的是,一位姓氏很常见的女生——但在不知不觉中,人就换了。



原本坐在那个位子的女生现在之所以会坐在最前面,大概是因为「罹患近视而看不清黑板」这类理由吧。



还是说,她曾说过:



「那个位子充满了邪恶之气,我承受不了。」



大概不是吧。



先不管这个,我不可思议地这样想:那位爱泽同学有什么事呢?



我当然没有跟他好好说过话。



在至今两个月以上的这段期间,爱泽同学顶多只有在把从前面发过来的讲义传给我时,才会对我说声:



「请拿。」



爱泽同学究竟会说什么呢?



「那个,你没事吧?」



他一开口就那样说。



从他用的是敬语来看,我认为他的确是在跟我说话,但什么东西没事?



若他说的是我这颗动不动就爱妄想的脑袋,我知道他很有事,也不觉得治得好,所以我想说,不要紧,我今后也会带著这样的脑袋继续活下去。



「你的脸真的很红喔。」



「啊?」



什么!爱泽同学认为我是那种看到男生会脸红的人吗?你要是那样说,《VICE VERSA》的插画家就会很高兴的,所以不行!我一瞬间这样想。



「嗯……而且还摇来摇去。」



紧接著,熟悉的声音从后方传来。那是似鸟的声音。



「是吧~」



爱泽同学也同意似鸟说的话。似鸟从后方座位起身,来到他身旁,看著我的脸。



接著,似鸟对我说:



「那个……你该不会发烧了吧?」



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在教室内听见似鸟对我说话。



总觉得这似乎会成为一种纪念,但现在不是想那种事的时候。



脸很红,头又晃来晃去,我也许是发烧了。